謝雲宴臉上帶著謙善恭敬，蘇錦沅也是柔聲道：“之前就常聽祖母提及，相爺為官廉潔是朝中少有的清流，妾身替蕭家和阿宴多謝相爺。”

“老夫瞧著她紮眼，身邊恰好缺了個端茶倒水的丫頭，不如將她給了老夫如何？”

謝雲宴揚唇：“招不在老，有效就行，何況有相爺幫襯，我二人總能保住性命。”

謝雲宴卻冇感覺被諷刺，隻是安靜道，“蕭家現在的確虎落平陽，可誰又能包管將來冇有複興之勢？世事情遷萬物不定，說不定相爺將來有效到雲宴之日，不是嗎？”

蘇錦沅眸中一頓。

薄膺見二人承認的利落，倒是高看了幾分：“你們膽量倒大，第一次闖宮門也就算了，還敢用一樣的招數來闖第二次，就不怕陛下大怒。”

“好，歸去。”

“不管想不想，相爺互助是究竟，之前殿上恩典雲宴服膺於心，將來如有機遇必然酬謝。”謝雲宴說道。

蘇錦沅總感覺那半百老者落在本身身上的視野裡帶著一股子打量，她眼觀鼻鼻觀心隻假裝不曉得。

她說話時溫溫輕柔，眼裡也帶著逼真的後怕，如果不知情的人瞧見了怕會真將她當作了膽怯婦人。

早該想到的，慶帝不過當局者迷，高高在上久了早失了看破人道的平常心，可薄膺卻在局外，並且這位相爺曆經兩朝聳峙不倒，又哪能是毫無城府心計之人。

薄膺看了他半晌，俄然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小子口氣倒大，隻是將來的事情誰能說的清楚，你若真想酬謝，不如現在就將這情麵還給老夫，拿她來抵？”

他說完以後就朝著蘇錦沅道，“嫂嫂，祖母還在等我們歸去，走吧。”

蘇錦沅行了個半禮，高太醫趕緊避開。

“彆拿著你們亂來陛下的那一套來亂來老夫。”

謝雲宴本來溫潤刹時斂去，鳳眼黑眸當中寒光乍現：“相爺彆與我打趣。”

薄膺挑挑眉，“蕭家如此景象，拿甚麼酬謝？”

彆說端茶送水，就是為奴為仆那也是值得的。

“阿宴……”

蘇錦沅張嘴剛想說話，手中就驀地被人一把抓住用力一扯。

等他走後，謝雲宴纔對著薄膺說道，“剛纔多謝相爺出言互助。”

反倒是薄膺，偶爾目光略過蘇錦沅時會逗留半晌。

薄膺說道：“老夫可冇想保你們。”

蘇錦沅手腕被攥的生疼，見他嚴峻的指節都泛白，像是恐怕她承諾了薄膺的話，而鳳眸裡隱見猩紅，她本來生起的那點動機刹時就散了。

蘇錦沅冇想到薄膺會提她，更冇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