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玉臉都白了。

蘇錦沅皺眉說了句，“待會兒去取些跌打毀傷的藥給她，彆傷了骨頭。”

杏兒嗔了句：“這但是廚房特地給您熬的，讓您喝了補身子的。”

蘇錦沅說道：“我壯跟牛似的，哪另有效補，恰好我也喝不下，給翡玉吧，不然你也想喝？”

翡玉從她端起碗時就一向偷偷看她，見狀內心猛的一格登，冷不防就撞上蘇錦沅的眼。

“那可不可呢，如果你歸去以後倒了，豈不是孤負了我一番情意？”蘇錦沅輕飄飄的。

“說吧，是誰讓你給我下藥。”

見蘇錦沅坐在榻上翻書，拿過一旁的絨毯蓋在她腿上，這才瞧著外頭的大雨說道，“這雨也不曉得還要下多久，本年這天要麼不下雨，要麼一下就冇個停。”

她冒死推拒想要閉著嘴，可元福的力量又那裡是她能擋得住的，下顎被緊緊捏著時，被迫張大嘴，而那些燕窩羹直接朝著她喉嚨裡灌去。

鼻涕眼淚全湧了出來，翡玉趴在地上哭得狼狽。

“少夫人，將窗閉著些吧，謹慎著涼。”

蘇錦沅手中書一合，抬眼道：“甚麼時候了？”

……

蘇錦沅淡聲道，“我不想聽憑何廢話，你如勇敢說半句謊話，我就讓人將你之前想下在我碗裡的東西，一點很多的全給你灌出來。”

翡玉嚇得惶恐失措，哭聲道：“奴婢冇有，奴婢冤枉……奴婢聽不懂少夫人在說甚麼……”

“接著呀！”

那燕窩熬得濃稠清透，百合烏黑，幾粒紅棗襯著豔紅，瞧著格外有食慾。

蘇錦沅拿著湯勺舀了些，正想送進嘴裡，卻俄然一停。

翡玉神采赤色“唰”的一下褪了個潔淨。

“杏兒，把這個給翡玉，讓她吃吧，免得她這麼眼巴巴的望著我，瞧著怪不幸的。”

“冇有！”

“這有甚麼不敢的，常日裡賞你們吃的還少嗎？”

手中先是用力一掐，再猛的鬆開，翡玉就被迫吞嚥下去。

杏兒先是一驚，很快就聽到蘇錦沅的聲音，“把這東西給她灌下去！”

杏兒哭笑不得了一句，也隻能停了唸叨，接過那燕窩羹就遞給了翡玉。

杏兒上前將窗關上了些，然後去撥了撥燈芯。

翡玉僵住。

“奴婢不敢。”

翡玉刹時慌了神，她隻是一時貪財，哪能想著要把命都丟了。

“如何這麼不謹慎？”

“嘔……嗚……救我……救我……”

那燕窩羹順著喉嚨滑進了肚子裡時，她彷彿已經看到本身七竅流血的模樣，翡玉死死抓著蘇錦沅的裙襬哭求，“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快亥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