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珠剛進課室的門,就瞧見鐘毓秀苦著一張臉,焦急上火地唸叨著。
韓肅之的眸光一閃,苦笑了一下:“他還冇跟你說,看模樣我是當了這個惡人了。估摸著就這幾日,會跟你說的,你就當不曉得罷了。”
謝明珠還是不鬆口:“那你為何想要分開望京?”
謝明珠沉默,她低著頭持續摳手指,臉上臊得通紅,內心也是一片焦急。先生看得這麼細心何為,還特地指出來詰責她。莫非是為了顯擺他曾經是臻臻的先生嗎?
他輕歎了一口氣:“公子他不像你有那麼多的家人保護,一有甚麼風吹草動,就要引發八方人馬的存眷,恐怕他惹出甚麼禍端來。”
她扭頭看著仍然有些失魂落魄的謝明珠,臉上暴露極其嫌棄的神采來:“你今兒究竟是如何了?被先生請去了,但是都隔了這麼久,也該好了。表哥親身來接你,這幾日一向如此,風雨無阻。他都冇有來跟我說幾句話,這偏疼的程度也太誇大了吧。”
提起韓肅之,謝明珠的眉頭就緊緊擰起。
“強詞奪理,我們現在說的是你讓人代筆寫課業的事情。”
謝明顏正安撫她,不過看鐘毓秀非常懊喪而煩惱的神情,就曉得這幾句安撫的話,並不能撤銷她的擔憂。
韓肅之擺了擺手:“去吧,是我過分暴躁了。這幾日你就與他多靠近些,很快他也要分開望京了。”
還不等鐘毓秀髮牢騷結束,韓肅之已經快步走了出去,他掃視了一眼四周,那幾個補課業的小女人,趕緊將紙筆收起來。另有一個小女人因為離得比來,手一抖不謹慎把墨汁灑到了白紙上,剛剛纔寫出來的清秀小楷,就這麼化為一團墨跡,恍惚不清。她昂首看了一眼韓肅之,眼眶都紅了,鼻子一酸幾乎要哭出來。
“我冇有想不告而彆,今上還冇鬆口,臨時不曉得我能不能走。我想等肯定下來再說,趁著這幾日成果不決,好好陪著你。”
以今上那種多疑的性子,恐怕不會有甚麼好了局。
“你的字是用心寫成如許的嗎?”韓肅之拿著她遞上來的紙,細心看了一下。
“今兒課業不查抄了,練字是持之以恒的事情,不是要先生逼迫你們才完成的課業。我也不想讓你們今後每次寫字,都想起有我這個讓你們手腕寫酸的先生。”他的語氣和緩了很多,如果之前他安插堆積如山的課業時,是一副冰冷如霜的模樣,那麼現在他給人的感受就是如沐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