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知這婢子救過珩兒,誰讓他不知會我一聲,的確就冇把我這個孃親放在眼裡。我嫁進殷家二十五載,你們始終把我當外人……”
“咳嗯……”
虞氏說得衝動,不自發地紅了眼眶。
可話到嘴邊,虞氏又不敢說了,多年婆媳,老太君從冇有為她做過主。
“不敢坦白將軍,聞溪乃是南陵公主的貼身侍婢,自小跟著公主耳濡目染,公主廣讀冊本,奴婢伴讀,多少也曉得些。那日環境危急,奴婢如果存了暴虐的心機,大可第一時候逃竄,怎會冒死助將軍脫困……”
曹嬤嬤扶著老太君回了裡屋,殷煜珩拍了拍膝蓋,起家對虞氏道,“兒子也乏了,明早再去母親院中請罪。”
老太君眼中帶著欣喜,卻並不急著說話,又將目光落在殷煜珩身後的美人身上,瞳人轉了一圈,彷彿明白他這個孫兒為何提早傳話返來了。
殷煜珩的聲音帶著醉意,又沉又啞,壓著心底情慾,似在訴說著相思。
“她、她是給你下了迷魂湯?你把她收了房,我還如何給你議親?大齊都城,另有哪個好人家肯把女兒嫁進殷府?”
哭求到嗓子沙啞,聞溪單獨攏著殘破的衣裙,通紅的雙眼望向窗縫裡透出去的月光,遲緩地眨眼……
殷煜珩冷著臉,一把拽著聞溪坐在本身腿上,捏住她尖尖的下巴,像在手中把玩一件精彩的玉雕般賞識她精美的五官。
見聞溪冇有反應,殷煜珩的神采暗了下來。
反觀殷煜珩卻冷眼冷心道,“母親不必擔憂,兒子內心稀有。”
隨後趕過來的麗嬤嬤上前扶住虞氏,曹嬤嬤也溜邊站到了老太君身邊,小聲跟老太君耳邊說了方纔前院鬨劇。
聞溪垂著眼眸,“奴婢蠢頓,一時之間反應不及……厥後不是遵著將軍的話做了嘛。”
語氣裡儘是調侃,要不是聞溪一顆心早就千瘡百孔,再聽到這刀子一樣的話怕是連站著的力量都冇有了。
“那小我情,本日老身可算是替你還了,珩兒可還要祖母再做些甚麼?”
“祖母想抱曾孫,讓逸行娶妻生子也是一樣……”
虞氏這會兒也順過氣來,殷煜珩為何這般,她這個當孃的又豈會不知。
殷太君盤了盤手中的佛珠,端倪中儘是慈憫。
“方纔那婢子欺負你,我讓你打歸去,你躊躇甚麼?”
“奴婢不敢,亦從未肖想,天然也冇有不滿。”
虞氏本來盼星星盼玉輪地盼著兒子返來,誰知他這離家半載,剛返來卻如此違逆。
“是,曹嬤嬤說的是,夫人就是心直口快,絕冇有對老太君不敬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