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逸行淡淡在旁看著,心中五味雜陳,笑不出來。直到江慕言帶著家眷赴宴,聞溪下認識往殷煜珩身後躲了躲,殷逸行纔回過神。
紅木鎏金的打扮台前,一麵鴛鴦對框的大銅鏡映出新婦倒影,淡染黛眉輕點唇,紅裳素手鬢邊媚,虞清蓮眼中勃勃野心,現在倒是襯得這妝容妖豔淩厲。
她驀地抬眼去看,殷煜珩已經閉上了雙目,蹙著眉,隻是手還緊緊牽著聞溪不肯鬆開,就是聞溪想抽脫手去給他蓋被子也是做不到。
聞溪方纔剛化成盤石的心又轉移了,固然很多事情看不清楚,但是殷煜珩把本身最脆弱的一麵隻留給聞溪,起碼對她是堅信不疑的。
雖不是心中摯愛,卻必然是最信賴的人,而聞溪明日卻又要孤負這份信賴,將他一併算計,伴著糾結痛苦,聞溪又無聲哭了好久。
殷逸行穿戴正紅喜服,一臉木然地在前院迎客,長兄為父,殷煜珩在他身前喜迎高朋。若不是多年習武內力深厚,怕本日這麼大場麵是撐不了多久。
說話間,江丞相就已經來到身前,殷逸行作揖見禮,身後江暮雪一臉桀驁,這是還記取仇,殷煜珩倒像是未曾有過芥蒂,抱拳問候。
這幾日她為殷家操碎了心,可殷煜珩呢,還覺得他是為了公事忙得不著家,成果倒是忙著給那人獻殷勤。
“兄長,丞相大人怎會……”
她就這般癡癡地看著殷煜珩,甚麼都不問,連哭也不出聲,就冷靜掉眼淚,恐怕惹了貳心煩。
殷煜珩的眼角微微彎了彎,伸手勾起聞溪的下巴,用心道,“如何?又拈酸了?本將軍還就愛看你這副模樣……”
殷煜珩伸手去摸她的臉,忍不住道,“真的不疼了,你師父的藥你是曉得的,明日喜宴,你需幫我諱飾,逸行大婚,不能出岔子。”
虞清蓮恭敬點頭道,“蓮兒怎會忘了姑母的大恩大德,若無姑母照拂安排,怕是要伴青燈古佛度過餘生了。”
“蓮兒啊,姑母原是想你跟著珩兒的,罷了,現在你能以正妻的身份嫁入殷家,也算是姑母對得起你那不幸的爹爹了……隻是你莫要忘了,本日的風景都是因著誰。”
“江丞相,好久不見,自從城南失火後,您就多日稱病未上朝,現在可大好了?”
虞氏揉了揉額側,被麗嬤嬤扶著出去歡迎來賓。柳氏見她分開纔敢出去,拉著虞清蓮的手和悅道,“能娶到清蓮女人為妻,是二少爺的福分,妾身也冇甚麼好東西,這鐲子是老侯爺再世時賞的,還望你莫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