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湘淩眼底怨氣一沉,猛地發狠,摔了藥碗。
“你……如果累了,本將軍本身去也不是不可。”
聞溪垂臉勾唇,屈膝恭送老太君。
太子回身檢察梅湘淩已睡熟,對著木槿輕聲交代道,“謹慎服侍太子妃,如果醒了,速速來報。”
聞溪回想了下方纔雲妃的模樣,另有那不著調的二皇子趙舜毅,都不像是此次放火的幕後主使,可要將巡查東宮蓄水池的主子拉攏,唯有宮裡的主子便利行事。
“娘娘那您這又是何必,您倒是真對本身下得去手,奴婢都要嚇死了……”
“他冇有問及我的傷勢?”
“煜珩覺得,昨夜這火是誰的手筆?”
“下臣已派沈灼徹查,若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便可知到底是何人所為。”
她隻不過是順著殷煜珩說話,究竟上整日為他這般馳驅,傷痛將近讓她的身子散架了。如果去彆的處所,聞溪大能夠躲懶,唯獨此時的鎮遠侯府她得去。
聞溪的眼中化開一抹愁思,半晌後又明麗地看了過來,“兩邦交兵,死傷不免。身為一國之主,身先士卒的確令人佩服。更難能寶貴的,是明知敵不過,卻情願以死調換南陵百姓免遭塗炭。還好將軍心胸大義,命令收編南陵將士、不傷南陵百姓,他們身故倒也不算白白捐軀了。至於仇怨……奴婢寒微,肩上扛不起國仇,隻願己身安寧。”
半柱香後,木槿返來稟話,“殷將軍隻是欣喜了太子殿下幾句,便就籌辦回將軍府了……未、未曾提及……娘娘……”
殷煜珩偏過臉望向聞溪,獵奇的問道,“你們南陵國的國君世子都於我軍陣前戰死,怎不見你對本將軍心生仇怨?”
“倒是太子殿下,有問到殷將軍身邊阿誰聞溪,問她……傷勢是否病癒了……”
回到將軍府,曹嬤嬤候在門房,把老太君接下車輦,聞溪在身後屈膝,老太君偏頭似想說甚麼,卻欲言又止。
這一來一回,看得太子頓感熟諳,彷彿跟本身結婚前,梅湘淩也是如許望著殷煜珩的。趙晏磬搓了搓牙齒,咬了咬腮肉,再抬眼去看聞溪,眼底充滿了打劫之意。
“你何時變得這般吞吞吐吐,倒是甚麼?”
“哦?快請到堂上,吾稍後就來。”
殷煜珩欣然伸脫手,掌心向上,靜待聞溪玉手重撫,收攏、握緊、牽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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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煜珩看著聞溪的雙眼怔了怔,從南陵返程前,或許還會信賴她的話,可現在,他不管如何也不會信賴,聞溪所做的各種皆出於私心。
聞溪眨了眨眸子,看向一旁的阿黎,便上前道,“奴婢的傷已大好,老祖宗可要阿黎回同心堂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