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了半晌後，才喃喃道，“他竟然做到了……為她正名，還以公主禮遇迎娶……”

慶帝的瞳人顫了顫，人在垂死之際，不是想起平生未還的虧欠，就是隻記得心中最惦記的那份情意，趙寅禮這麼一說，他便想起了醇妃溫婉貌美，亦想起了四皇子年幼時，三人在禦花圃其樂融融的畫麵。

安知梅湘淩卻俄然狂笑不止，扭曲的麵龐讓人倍感不適，聞溪將要說的話說完了，權當她死光臨頭把本身嚇瘋了，回身便要分開。

頓感遭到叛變，她發了癲似的起家要撲疇昔，卻被獄卒一腳踹翻在地，疼得她眼冒金星，將苦膽水嘔了出來。

聞溪微微仰了仰下巴，語帶鄙棄，聲音冰冷，“本宮何曾說過，你犯下的是謀逆之罪？通同孃家，暗度陳倉，欺詐皇室懷有皇嗣，欺君之罪，九族當誅。皇嗣這麼大的事情你都敢弄虛作假，真真是不要命了。”

“天子這是屬意四皇子？那便就下旨，立四皇子趙寅禮，為太子！”

殷煜珩捂著傷口，怔了半晌，不等宋若芙答話，彷彿已經認識到不妙，身材也跟著顫抖起來。

牢中陰暗潮濕的牆角靠著一個蓬頭垢麵的女囚，見有人來了，她撩開麵前打結的亂髮，湊上前去檢察。

隻是慶帝泛白起皮的嘴唇張張合合，卻終是冇法言說對醇妃的慚愧，趙寅禮還是冇有比及他至心懺悔。

“沐聞溪？是你？哈，你個賤婢，見到本宮還不下跪？”

但是趙寅禮竟能還聞溪公主的身份，這是殷煜珩這一世冇法做到的。

聞溪偏了偏眸子，再收回亦是冰冷一片。頌梔扶著她回了東宮，趙寅禮正在寢殿門口等她。

如果他這平生，心中真的對哪個女子動過交誼，便就是醇妃，連厥後的雲妃也不過是從一眾妃嬪裡拔個高個出來頂事罷了。

聞溪身後衝出去一個女使，一巴掌抽到梅湘淩臉上，把人打翻在地。

她瞳孔一縮，心尖被狠狠掐了一下，同是效仿南陵，鎮北將軍府的丹玉軒雖冇有麵前寢殿這般富麗，卻占了個“先”字，殷煜珩在宿世就走進了她的心中，這一世，不管趙寅禮做甚麼，聞溪隻會覺著是負累。

“陛下還是每況愈下，授意太子監國，為安寧北疆，太子將南陵改國為郡，還南陵百姓自在，為安撫民氣，特請太後賜婚，和親亡國公主，以表誠意……昨日妾身入宮觀禮，雖是第一次見太子妃，卻感覺倒是同府高低人丁中的或人極像……”

宋若芙聲音很輕，卻如同雷霆萬鈞砸在殷煜珩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