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是因為疼痛，也是因為他，模樣看起來不幸極了。

衝動、欣喜、哀痛、心傷，以及那麼一絲萬千人中獨獨隻要對著他的時候纔會生出的委曲，從她的心底漫湧而出，而統統的感情，最後會聚在了一起，化為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蓄滿水光的眼眶中倏然地滾落了下來。

樹洞風雨不侵，內裡非常枯燥，甄朱在樹洞裡鋪上潔淨而柔嫩的厚厚一層乾草，摘朵鮮花放在洞口，早晨就在披髮著鬆香、花香和乾草清冽氣味的洞屋裡睡覺，朝晨伴著廟門後每天都會傳來的那一聲婉轉鐘磐聲復甦，然後開端新一天的餬口。

“我們快走吧。這裡是廟門，萬一它又返來！我是冇事，我怕它再抓走你，我還冇法飛，我救不了你！”

“你叫甚麼名字？我看你道行還很淺，怕是誰都能一口吃了你。不過你彆怕，隻要你跟了我，我會對你好，庇護你，教你呼吸吐納，保你今後跟我上天，修成正果！”

“上君！它哭了！它哭了！它是不是太疼了？”

甄朱怔怔地望著阿誰背影，一時癡了。

他的神采變得嚴厲了，語重心長：“羅天大會很快就要到了，到時會有門下之人的考覈進階，你雖還年幼，但也不能再如許玩物喪誌，虛度工夫，要把心機用在正道。”

有他守著，甄朱很放心。

他一衝動，說話就結結巴巴。

“太好了，太好了！你冇事！我覺得你被那隻惡鶴給吃了！它看管廟門，非常凶悍……”

她下到了清冷的潭水裡，洗去沾在身上的草葉和泥土，在水中縱情嬉遊了一會兒，化為了人形。

她腰上曾被那隻仙鶴啄傷的部位，已經規複了本來的肌理光滑，看不出半點受傷的陳跡。

……

就如許，在充滿但願的等候當中，上境的天羅大會，不知不覺地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