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轉頭看木開，木開立即奉上動靜，“顧立誠，字寧中，本年二十歲，愛好是書畫、遊山玩水、交朋友。國子監祭酒寧大人說他文采風騷，不輸當年的雲清先生。”

待到了花朝節，華安歌與秦二郎同入芳園，遍訪秋色。

放完鞭炮發了賞錢的三爺回到內院，驅逐他的是一家子的笑容。三爺規端方矩地帶著老婆和三個孩子給母妃、嶽母拜年。華淑和秦氏說了很多吉利話，給每個孩子塞了壓歲錢。

“顧澤？”三爺挑挑眉。

“安歌每日行走於衙門和王府之間，不認得哪家女人。”

對三爺來講，這不是甚麼困難，“二嫂城西的莊子有桃花可賞，處所也夠大，能容下很多人。”

“三爺，這就是當年柴智歲跳入湖中救起方挽離的處所吧？”小暖興趣勃勃地問。

小暖與三爺也來了，三爺被小暖拉著趴在假山後，窺望湖邊老樹下的眾芳。

華淑含笑握住秦氏的手，“就是看看，並非要訂下來。”

剛穿超出來時，小暖感覺過年是一件成心機的事。因為這裡的年很昌大，不管是祭奠、吃食還是衣裳，都很豐年味。

“你去成，畫像就算了吧。怕你畫出來各家的閨女都鬼氣森森的，嚇壞了安歌咋辦。”秦氏想到小草跟李厚生編的那幾本書上的女鬼，忍不住內心暗念阿彌陀佛、無量天尊。

秦氏聽了更歡樂了，“這孩子不但長得像他爹，長大了也必然跟他爹一樣有出息。”

“不知。”三爺興趣缺缺，一棵棵地拔著石頭縫裡長出的，礙眼的小草芽。

華安歌和小草得的也是金豆子。現在家裡的日子好過了，小草看到金子不如之前鎮靜，但收到姐夫給的金豆子，她還是很高興。收好以後，小草轉頭給華安歌福身拜年，“祝華大人平步青雲，早日拜相。”

二嫂主持，她就不消被孃親和三爺押著寫請柬，不消操心賞花宴的事兒，隻要帶著家人定時去，坐在亭子裡賞美人便可。

三爺無聲感喟，“顧澤尚可，不過他有個不成器的季子，與柴智歲成齊名。”

這平生，就是她了。

秦氏立即被華淑的笑美暈了，毫無原則地應下，“等二郎進京拜年後，我讓他留下來住一陣兒。”

看著無數經心打扮、心胸神馳的公子才子從古桃下走過，小暖很高興，三爺很無法。

她說了鬼氣森森……秦氏趕快向四方拜了拜，嘴裡叨唸著，“百無忌諱，百無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