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南道是邊陲,駐軍數量,本就比旁的道要多上三分,再加上顧使公就是本地人,軍功赫赫,自是一呼百應。”
“等天上掉金子,看你會不會向天求親”,崔子更敏捷地低下了頭。劍南多山林,飛鳥更是數不甚數,被段怡這麼一說,他總感覺今兒這鳥怕不是都吃壞了肚子,個個都生得不對勁起來。
晏先生嘿嘿一笑,又搖起扇子來。
“做豪傑的”,老墨客說著,摸了摸本身的鬍子,“那得能屈能伸。顧使公娶山民為妻,方有顧明睿請來山民做救兵。但是黔中分歧……”
老丈點了點頭,“這風聲傳過來了,我想著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正想躲起來呢。黃澄就這麼一個爹,被人殺了還得了?定是要跟那王濤打得個頭破血流!”
可這一來,她方纔明白了崔子更說的話,劍南就像是個世外桃源。
先前這一群人個個帶刀,人多得他燒茶都燒不贏,這老先生更是咬文嚼字說著官話,看著就是一堆大費事,果不其然,竟是提及當官的了。
“那王濤的婆娘,是寧夷郡守之女。那寧夷都是山民,彪悍得很,傳聞還會吃孩子,作法!嚇死小我了!”
在那黔中官道一處歇腳的茶鋪裡,一個拿著摺扇的老墨客,初冬搖著摺扇,頂著脖子上的雞皮疙瘩,侃侃而談,“固然都是節度使,諸侯王。但人與人之間,如同天差地彆。”
“黔中黃使公的嫡妻,乃是天子身邊,最得寵的大寺人曹桑;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昇天,六年前,天下封曹桑為內樞密使,同年黃使公便做了這黔中節度使……”
“現在城裡城外的,到處抓壯丁,籌辦兵戈呢!老鄉,你們從速喝了茶,快點走吧!不然把你們全都抓了去放逐,都倒了血黴了!”
他說到這裡,一下子懊喪了起來,提著已經燒得黑漆漆的水壺,搖著腦袋朝火房走去,嚷嚷道,“老婆子老婆子,聽到冇得?正的要兵戈了,我們從速清算承擔,快點到山裡頭躲起來。”
搖著扇子的老墨客一愣,他將扇子一收,獵奇的問道,“如何回事?那使公公子黃澄,不還領著雄師前去攻打劍南,現在都尚未返來麼?如何他走上一遭,他老子爹竟是改姓換祖宗了?”
“本來那些蠻人,就不聽黃使公的,州軍還拉走了。動靜傳返來,當天夜裡,黃使公的義子王濤,就把他的腦袋割了,自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