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鐸這般想著，心中發沉。

祈郎中搖了點頭，“準也不準。邊城像是死寂了普通，不曉得產生了何事。現在兩國斷了來往，我們的人過不去，那邊的人，亦是過不來。”

段怡咬了一口肉餅子，“如果我來遲了，邊城已破，程穹再來又有何用？如果我得不遲，自有我救下外祖父，不必程穹。”

那馬兒跑得急，這回兒好不容停下，倒是不肯走了，撂起前蹄，嘶鳴起來。

“李增明顯曉得我人在京都，為何軍報去了襄陽？”

鄉民倒是不為所動，若非村長壓抑著，早拍拍屁股回家中打麻去了。

一道之軍，如何抵擋得住一國之力？

待喝飽了，方纔像是活了過來似的。

武宮得令，翻身上馬，想要當即返回襄陽。

“能形成這等景象的，除了日讚，不做二人想。”

“顧明睿先行去了邊城，我令輕騎先行，如果到了邊城，先聽顧明睿號令。我收到風聲，這返來的怕不是多與，而是日讚。”

段怡伸手一接，在臉上抹了抹，擦掉了臉上的灰塵。

“是李增李將軍派人傳信，長孫老將軍拿到軍報，便當即便小人來報主公。我尚未到門口，那劍南的軍報又到了，小顧將軍識得，那人叫做杜俊，是顧老將軍親兵。”

她加快了速率，到了那祈郎中馬車中間，縱身一躍，直接落在了馬車上，撩開簾子快步行了出來，一進馬車，一方溫熱地帕子，便劈麵扔了過來。

顧從戎便帶著她下了地，那還是她頭一回曉得外祖父竟是還會農活。

段怡聽得這聲音，驀地一怔。

門路兩旁的青苗，鬱鬱蔥蔥。

她想著，走到了那傳令官跟前，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傳令官麵不改色的點了點頭。

田間裡的水，明晃晃的，一起走來，都是鳥叫蛙鳴，段怡還清楚的記得，那年劍南鼓勵鄉民開荒屯田，新田能夠免稅，她與顧從戎同去，說得口乾舌燥。

顧老將軍固然勇猛，那劍南軍亦個個都是豪傑，可架不住他年齡已高。

策馬飛奔，風往口中灌，遠不如話本子裡說的，來得那般漂亮蕭灑。

現在的天子，乃是日讚的侄兒，現在不過十來歲罷了。日讚固然是皇叔，但攝領朝政，是不成小覷的人物。

待蘇王爺回了禮，段怡豎起了手中的長槍，“軍情告急，我便先走一步，我會照看好蘇筠的。”

蜀中婦人慣常凶暴，不免有人抱怨了起來。

那日讚在西麵敵國，有戰神之稱，乃是實權在握的軍馬大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