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分曹嗬嗬一笑,俄然道:“鹿鳴宴上,你表示不錯,不亢不卑,進退有據,真是讓我吃驚。”
陳三郎心一凜,猛地發明本身說很多,講錯了。
周分曹聽著,眼眸掠出沉思的光芒,忽而仰天大笑:“如此說來,周某隱居山林,遊山玩水,便是你所說的‘一人正身’,下者啊。”
他明顯已經得知詳情。
陸達大呼道:“王捕頭,冤枉呀,你是曉得,這段日子我都臥病在家,未曾去衙門辦差……”
陳三郎的這一副對子,的確說到他的內心上,產生了激烈共鳴。聖賢之道,最重中庸,不偏不倚,不前不後。
陳三郎上前,淡然道:“這位捕頭請了,我姓陳,名原,字道遠。”
“陳原,陳道遠?”
就聽到乾咳一聲,穿戴長袍的周分曹走了出去。不知是否是出去曬多了的原因,麪皮更黑了幾分,一對眉毛,粗直如一對劍。看著,感覺非常嚴厲。
陳三郎微一沉吟,反問:“分曹公飽讀詩書,胸有韜略,有濟世之心,然偏居一隅,鬱鬱不得誌,孤負了此生抱負,倒是何故?”
兩個返回南陽府,趁著偶然候,便到處逛逛,就來到北街那邊。
起家送陳三郎出門,目送對方遠去,猶自怔怔入迷,腦海不斷地閃出那兩句“國破江山在,城春草木深”……
在揚州,元文昌霸道威風的形象深切民氣,但也有很多讀書人風節凜然,很看不慣眼。
周分曹便是此中一個,不然的話,何故對元文昌頻頻伸出的橄欖枝拒之門外?
陳三郎淺笑道:“恰是陳某……王捕頭,可否讓我跟我姐姐說兩句話?”
周分曹哦了聲:“請說。”
陳三郎說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態,王朝亦然。國破江山在,城春草木深,自有更迭代替。”
捕頭嘲笑道:“陸達,今番宗卷出了題目,新任知府大人大怒,誰都擔負不起,你就乖乖跟我走一趟吧!”
王捕頭感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腦海靈光一閃,失聲叫道:“陳解元,你是陳解元?”
陳三郎的大姐抱住丈夫不肯放,讓王捕頭很不爽,聽婦人哭嚎得心煩,就要起腳去踢。
陳三郎與元文昌對對子,因為兩人的身份對比,以及那一副對子的程度,必定會成為揚州文壇的一個熱點話題。動靜鼓吹出去後,在士林之間,很多名宿雅士對陳三郎讚美有加,說他“不畏權貴”、“無懼威武”如此。
周分曹目光熠熠:“你這般談吐,與刺史大人所作所為有甚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