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想當日紅鯉奮不顧身地躍登陸來,躍入他的掌心。後果結果,呼之慾出。
依循哭聲尋去,就見到前麵一叢蘆葦邊上站著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穿戴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站在那兒,有一種空靈的美。奇特的是,她的臉容卻有點恍惚,霧裡看花般總看不清楚。
許珺見著,對勁地嬌笑不已。
多年來在私塾,深得這位蒙師照拂,師恩不成忘。這位老先生當然嚴格,剛正近乎陳腐,但教書育人,不求己利,陳三郎一向都佩服有加。前次先生收到秦軍書手劄,對陳三郎很有訓戒,但並非偏袒秦軍書,而是對陳三郎有著指導之意,本為美意。
“前次,我不記得有甚麼前次啊!”
許珺下廚,未幾久炒出三碟小菜擺出來。
少女見著他,打趣笑道:“秀才公來了呀,還覺得你獲得功名,撲騰飛上彼蒼,不會再來練武了呢。”
中間陳三郎聞聲,差點要笑出聲,感覺這對父女真是風趣。
很多本來瑣細斷續的情節漸漸串連起來,連成一片,垂垂變得清楚,有跡可循,陳三郎豁然開暢,一下子明白很多事情。
陳三郎被她這麼握著,不由心搖神曳。這墨客正值芳華,熱血方剛,竟有些把持不住,越練越歪。
這是那裡?
“嚶嚶……”
但真得隻是一場夢?
兩人見到他,麵色訕訕然,也不說話,低著頭灰溜溜走了。
那龍女說道:“今公子弱,未學劍前,不成莽撞;彼劍不凡,需養浩然之氣,當從天下求。而納氣之器,功名者也。當青雲直上,自見社稷神器,若氣運大成,可得黃袍……”
華叔稟告道。
他的確不能醉,另有一大堆事情等著去做呢。沉迷醉鄉的感受或許很好,很銷魂,可一旦陷出來了,隻怕很難再復甦過來。
陳三郎知她不肯張揚,也未幾說,捧出一卷布匹奉上:“這是家母親手織的布,不知你喜不喜好。”
許念娘哈哈一笑。
之前陳三郎隻是個考不得試的書白癡,自是能夠肆意諷刺挖苦,乃至於買人行凶。可現在人家已考了秀才,身份搖身一變,招惹的話徒然自討敗興,何必來著。
忙活了整整三天,陳三郎終究抽得餘暇去武館,半路在街道上碰到曹桂堂和馬錦台。
陳三郎又喝了一口酒,隻感覺非常舒坦。但他的酒量實在不可,亦有自知之明,故而隻是淺嘗低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