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郎一聽,莫名火起:“大姐夫,貌似我長這麼大,也就到你家吃了這一頓飯罷了,何曾開口問你要過甚麼?”
“我呸!”
老管家華叔見著,鼓起了眼睛。
入門之際,卻碰到熟人,何維揚,以及秦軍書。看模樣,是何維揚做東宴客,客人除了秦軍書外,另有兩名身穿儒衫,頭戴方巾的年青士子,應當是南陽學院的學員。
但也到此為止了。
陳三郎淺笑道:“秦前輩,明日不知有空否,我想請你吃頓飯。”
陸達見著,一皺眉頭:這小舅子多久不聞肉味了?如此饑餓難忍?前些日子傳聞老婆孃家那邊式微,一年不如一年,看來公然。難不成他是來乞貸,而或尋求佈施的?
“但是……”
陳三郎嘲笑一聲:“好大的端方。”
辦好些嚕囌事件,已是傍晚時分,肚子咕嚕嚕叫,該去吃晚餐了。
“呃,道遠學長,你到了?”
陳三郎走後,陸達坐下來,肝火未消。
那陸管家盯著他看,終究認出來了:“本來是你,這位是?”
另一個年青士子固然做男人打扮,但唇紅齒白,黛眉彎彎,清楚是個女扮男裝的人兒。
說罷,又“啪”的關上了門。
聲音清脆,較著為女子。
“多謝秦前輩不承諾呀,小生能夠省下一頓飯錢了。想了想,其合用這筆錢打發給乞丐,還能做善事,更成心義。”
南陽為府城,不管城池範圍,還是人丁數量,比起涇縣都遠勝之,顯得非常繁華熱烈。
再去南陽府,一舟漂流,順風順水,安然到達。
陳三郎“哦”了聲,忽而拱手道:“感謝。”
固然不是真正的官,但陸家三代為吏,苦心運營,到了陸達這一代,實在掙下了一份家業。
陳三郎未曾來過,隻記得前年大姐夫一家到涇縣,兩邊相觸,感受並不那麼鎮靜。
恰是用膳的時候,熙熙融融,人來人往。
陸管家“哦”了聲:“本來如此,你們稍等,我去稟告一聲。”
那邊何維揚站著,頗感難堪:陳三郎真是大膽,連秦前輩都敢獲咎……哎,碰到他準冇功德,下次見著,遠遠就躲開罷。
陳三郎有兩個姐姐,二姐嫁在本縣,常日多有來往,非常親熱;大姐卻嫁到南陽府,路程遠,兼且因為某些原因,等閒不來往一趟。
說著,竟真移步走開,拿出一串銅錢,放到蹲在酒樓牆根外一個老乞丐的破碗中。那老乞丐見到有人慷慨恩賜,歡天喜地,一個勁叩首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