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我與他自三年前初見,便再冇動旁的心機。真真是坐也思君、行也思君。現在眼看有了成果,我自是非他不要。”
她真怕這股果斷不移傷害了郝元佳。
她睜眼了,眼中卻毫無昔日的眷戀之情。
幾人攜雨趕到寒古寺,業暝正持傘站在百階絕頂。長身玉立,手撚佛珠,僧袍氤氳在一片水汽中,恍忽間如詩如畫。
彷彿眼神淬了毒,讓她忍不住心驚撇開了楚然的手。
不過他這漫不經心的一眼,也夠教民氣裡不舒暢。
“潘嶽?嗬…你怎會跟他有情!”
鼻尖還是充滿著異香,指引著她往前走去。
蘇如錦望向她,見她一臉難過,悠悠問道:“元佳,你果然對他用情至深?”
業暝嘴角的笑消逝了,抿唇不悅。本覺得要離開千年苦海,誰知轉眼卻沉的更深。
“佛祖慈悲,信女不求大富大貴,隻求愛人身邊,執手偕老。請佛祖提示信女,去往那邊尋覓夢中之人。”
可這一幕落在蘇如錦眼中,卻感覺他像深廟門路上勾惹人的妖。背後寂靜的佛殿亦像張著血盆大口,等她自投坎阱的牢。
“因為您是聖僧啊。我天然應當喜好一名塵凡中人,而非傾慕於和尚。如果聖僧曉得潘嶽在那邊,還請奉告小女,我也好…”
兩人相互看著對方。那稚童滑頭一笑:“可惜可惜,我這茶渡不了循環以外的魂。”
現在接二連三的惡夢,讓她心驚膽顫,她約莫是猜到了,這事不是能迴避疇昔的。即便她現在遠遠躲開業暝,業暝也會再次找上來。
業暝嘴角忍不住勾起淺笑,雙眸含著要離開苦海的安慰,等著她睜眼相認。
她一飲而儘,放下茶碗。抬眼卻不見老闆娘,隻見一個衰老的婆婆在倒茶。她有些迷惑…老婆婆又給她倒了一碗茶,她飲儘。放下茶碗剛想說夠了,卻瞥見麵前人又變成了一個5歲稚童。
蘇如錦站起家,隻挑了一隻白玉簪子,攏開端發挽了個簡樸的髻,便同郝元佳去了前院。
她這才展開眼,瞥見了郝元佳擔憂的神情。
“元佳,你在此處轉轉等我。我出來同聖僧說幾句話。”
老闆娘是個麵貌動聽的女子,笑著俯身倒茶給每一名路過的人。
路越來越窄,窄到隻能包容一人,她這才瞥見不遠處有間茶坊,滿盈著熱氣。
手指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紅,將蘇如錦抵在佛像背後,錮著她脖頸靠近。在她耳邊啞聲道:“阿鳶,不要再讓我聞聲你嘴裡喊彆的男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