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事那個不知啊!好笑的是,那女人嫁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有一個月身孕啦!”
寒古寺禪房內,業暝悄悄安撫著蘇如錦手指上的符,拿出胸口處那根白森森的指骨,一模一樣。
……
他還是麵無神采,冷若冰霜,伸手接住了高僧骨灰中的舍利。
他倏然止住了已邁出寺門的腳步,將指甲深深掐進手心,有力地看著送親步隊遠去。
卻說:“執念妄念,斷不成念。苦果善果,皆無定果。”
他讀了上千遍,終究頓悟了,幾經周折,他又回到了那所殘破的寺廟。
“你……千萬不成!你莫非忘了,當日承諾師父!此生不踏出這寺門!”
他想追出去,想將他的阿鳶討返來。
是啊,阿鳶死了。
她身邊另有一根斷指。
他終究貫穿了,能救阿鳶的不是佛道。
是魔道。
恍忽間展開雙眼,才從疇昔的回想中離開。
他從萬卷經籍中,尋來那本黑悚的獄骨梵,上麵的筆跡不甚清楚,旁人看不出甚麼門道,但他這很多年閱覽萬經,早已非常透辟。
他走近,跪在老衲身前:“長生亦是為了心中執念。此執念逼我墮魔,高僧已超脫世俗,度這世人無數,那何不渡我最後一程?”
他不會騎馬,就一步步走。
他親手埋葬了阿鳶,把那根斷指放在本身的胸口,分開了華炎。
可夜晚,他就隱去了白日的清冷涼薄,變得霸道無私,一遍一遍在她耳邊沙啞著問:“本日,為何又同師弟談笑玩樂?嗯…我的阿鳶…”
“阿鳶,我的阿鳶…喚了你幾世,此次,我們終究不會再錯過了。”
他要去西域,去找書內裡提到的古寺。書上說:西域有古寺,隱山海當中;於日月同懸時,方現人間。入此中覽萬卷,可尋人間極樂,亦得大自在。
他在蒲團上一動不動,彷彿冇了任何生命跡象。
老衲用生命度了他。
他忘了當時本身是如何聽完這段話…
“唉,這女人屍身被拖著扔出去時,我瞅了一眼,嗬!渾身高低都是血口兒…手指頭還掉了半截,真真是一屍兩命啊。”
春雨打在身上;夏花飄在肩頭;秋葉掃過僧袍;冬雪覆擋住他滿身,又一個7年。
他無動於衷,還是踏上了尋覓回魂之術的路。除了滅亡,他永不斷步。
話音剛落,便身起一團火,當場燒成了灰燼。
他握著蘇如錦荏弱無骨的手,輕聲自語:“阿鳶,若我當時聽你的,帶你分開,你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業暝打量了楚然一番,不屑道:“公子,這裡有我便可。你一外人,長時候留在她身邊,不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