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脫手,晏和就已經探手接過來,用指尖挑了一點,彆離點在她眉心和臉頰兩側,一順的方向細細揉開。
她這邊是清淨了,寧氏和晏茹那邊卻不承平,晏茹打小冇吃過這類苦頭,寧氏聽到她被關在朝日堂裡,半點不問事情的顛末就跑去晏老夫人那邊討情,滿口都是‘即使茹兒不是您親生的,您也冇得為了個外姓的這般狠罰她的事理’。
他說完又警告寧氏:“你彆動甚麼歪心機,莫要為了一時意氣壞我大事,不然你就也去朝日堂思疇昔吧!”
晏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命人給她把上學要用的東西籌辦上。
重嵐被他這麼看著,一時說不出話來,竟連辯駁都忘了。
晏和一怔,像教孩子逛街選物件擦臉這些他本來不屑一顧的事兒,彷彿不知不覺就在做了,他蹙著眉把白玉缽遞給底下人,用絹子擦了手,這才如有所思地領側重嵐往家學那邊去了。
重嵐後脊背發涼,結巴道:“你,你又不是我親爹,何必呢?”她現在真感覺晏和把她當親生的了,不過不是親閨女,是親兒子。
晏和固然待她極好,但也不代表就對她百依百順了,他瞥了她一眼:“那你就一向躺著吧,過幾日就用這個躺椅把你抬疇昔上學。”他說到做到,當即命人把躺椅搬到他屋裡,又換上一把新的,斜靠在上頭悠哉看書。
重嵐深覺有力,馮嬤嬤在一邊笑著勸道:“少爺是為小蜜斯好才如許呢,旁的人你看他可曾多過一句嘴,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這清楚就是心疼您啊。”她說著把巾櫛投在盆裡給她擦臉,一邊語重心長隧道:“不是老奴妄言,少爺也是老奴看著長大的,從未見他對誰這般好過,小蜜斯更應當惜福纔是。”
幸虧重嵐在上頭,有這麼大個肉墊子墊著也冇覺著疼,倒是晏寧覺著有點不對,他下認識地半抱側重嵐,發明她身形纖巧精美,跟哪兒都沉甸甸的男孩子都不一樣。
重嵐一口淩霄血差點吐出來,誰是豪傑了!她一甩袖子正要掙開,晏寧怕她真告狀,便又加了把力道,這下可好,兩人都一頭栽在地上。
他坐在前排大口大口喘著氣,見先生冇來,臉上暴露對勁神采,等他剛把氣喘勻,家學的周先生就一身斜襟儒衫,頭戴方巾走了出去,一眼瞥見重嵐正襟端坐,眼底有些對勁,廢話也未幾說,取出版本就開端講課。
寧氏夙來不如何把這個婆婆放在眼裡,但也不敢明著違拗,便找到重嵐住的處所來鬨騰,晏和連瞧也冇瞧,隻命人尋了晏三樂過來,把寧氏拖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