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公子，俺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淩明再次拱手，見楚凡點頭，這才持續道，“據陳師爺的運營，山腳下要建營寨修菸廠，此山當然能夠保護到，可俺們的鷹船泊地，”他指了指東北方向，便是“曙光”號第一次來牛島時停靠的阿誰避風港灣，剛好超出了小山山頂的視野範圍，“倒是冇有諱飾，俺的設法是，能不能在那港灣的岬角上也建個炮台……無需太多佛郎機銃，2門便可護得全部港灣全麵。”

大師對楚凡安危的體貼讓他很打動，但這事兒他早已想定，無可變動了，現在見陳尚仁舊事重提，他果斷地搖了點頭道。

現在，船上的伴計和保護隊員們，正推著獨輪小車，喊著號子把一箱箱銅錠運登陸，一向推到小山山腰處的一個洞窟裡——來時留守的兩位伴計非常儘責，裡裡外外把牛島踩了個遍，不但找到了山腰這個龐大的洞窟，並且還把四周的水深都探查清楚了。

歡聲笑語中，眼瞅著船上的銅錠已經快搬完了，陳尚仁撚鬚沉吟道，“亦仙，你當真想好了，真不讓老頭子替你走這一遭？”

冰雪早已溶解潔淨，山腳下，蒼翠的大地綴滿了一叢叢一簇簇色彩各彆的野花，好像一張染上碎花的綠色地毯。

淩明這個建議確切妙，阿誰岬角與這小山一個在北一個在南，那邊如果也放上幾門炮，射程就把全部牛島覆蓋完了，並且交叉火力下，任何仇敵想要在牛島上安身恐怕都是件困難的事。

他說的便是楚凡前去椛島提親的事情，這些天好些人都在勸楚凡，說他不消切身犯險，乾脆讓陳尚仁替他去提親——陳尚仁是這個團隊公認的二號人物，再加上他也算是楚凡的長輩，由他去麵對那些海盜頭子，於情於理都無可抉剔。

地毯上不算平整，偶有微微起伏的高地，卻能讓人一眼看出來，因為那上麵長滿了樹林或是灌木，樹上的新芽較樹下的草地更加鮮嫩一些，教人愈看愈覺著賞心好看。

陳繁華也是沙河邊來的遼東流民，就是那位偷看孀婦沐浴被嘲笑的陳老三。遼東時他便是在漁船上討餬口，到了“曙光”號上，因為人結壯，做事又勤奮，以是很快被葛驃汲引成了腰舵掌頭的，此次在長崎招了一批福建廣東的海員後，他更被葛驃指定為了鷹船的船長。

西邊天涯線上，一絲黑線清楚可見，恰是濟州島的表麵，黑線之上便是那座鼎鼎馳名的漢拿山了，現在山頭還是一片烏黑，烏黑之下模糊透出些許綠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