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班長上道，那褚排長也就不再板著張死人臉，微微一笑道，“俺也體味得……都是受命行事，都不輕易，這大半夜的你們還得在城上喝風……打完仗好好聚聚，走啦！”

“唔……人都站到燈上麵去，俺們得好好瞅瞅。”那班長倒是冇半點通融，直到確認了人數後這才起家下城，翻開了城門。

好幾次付狗兒在二營的那幾個朋友碰到他打號召時，他都隻能點頭請安，底子不敢接話茬——就為這條不近情麵的保密條例，新兵隊裡已經有好幾個不利蛋被打軍棍或是關禁閉了！

小三嬸白了他一眼道，“你累？你就管管安然，抽個冷子還能眯一會兒……俺纔是冇日冇夜守著他們，連個囫圇覺都撈不上！”

四月中旬的夜風早無涼意，反而模糊帶著白日尚未散儘的太陽的熱力；微醺的風中異化著波浪拍擊礁石的巨響，為這個喧鬨的夜晚平增了幾分躁動。

“站住！甚麼人？”

一聲喝問打斷了付狗兒的思路，昂首一看，卻已是到了瀛洲城的東門外；城門上站著一排兵士，手中的火銃齊齊向下，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兄弟，俺們是一營的，到船埠運東西，”帶隊的排長有點慍怒地答覆道，“纔剛不就是你放俺們出城的嗎？”

燈光照在楚寧的臉上，那雙儘是血絲的眼睛格外奪目，小三嬸一樣如是——火藥組上高低下幾百號人都歸他們兩口兒管，這些日子每天加班趕活兒，看得出已是怠倦已極。

藉著城頭熊熊燃燒的魚油火把，付狗兒認出了喝問的那位乃是三營三連的一名班長。

這麼多火藥，都到哪兒去了呢？(未完待續。)

車聲粼粼，一行人順著黃土墊出來的大道直奔瀛洲城西南角的一營營房而來，入營時倒是少了好些盤問——畢竟都是一個營頭的，相互都熟。

滿天的繁星如同一顆顆燦爛的鑽石般將玄色的天幕裝點地熠熠生輝，銀河淡如煙跡，橫亙全部天空，讓人浮想連翩。

一營營地裡，一棟高大的原木搭建而成的大倉房鮮明矗立，即便是大半夜，這倉房四周都有整整一個班在巡查鑒戒——這裡便是牛車上那些裝滿火藥的罈子的最後歸宿了，無怪乎保衛周到。

一營已經倆月冇出過****，兩個連裡的老兵被抽走了大半，而像他如許的福建新兵們則被重新編成新兵隊，專門做一些勤務事情，比如，站崗、巡查，以及像今晚如許護送牛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