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後原木堆上,正抱著根油膩膩的狗腿啃得努力的毛驢聽到了阿木的感喟,伸腳點了點後者的後背道,“嘿!木頭疙瘩,又在為你那些東西悲傷?”這毛驢乃是大營派來監督工匠們的——他恰是京畿道內三廳那幾個營頭的士卒,兵戈不成,便被派來監工了——他和阿木都是蘆原的老鄉,天然乾係還不錯。
毛驢起先還聽得出神,比及阿木最後一句話說出來,他頓時輕視地笑著打斷了他,“你就扯吧!……我們的龜船那是甚麼?整一個鐵烏龜,佛郎機炮都打不穿!還炸沉了?嘁~~”
“師叔,我敢對天發誓,詩韻絕對不是他說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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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木聽得將信將疑,下認識地冒出一句,“連你們都敢上陣了?”
阿木目瞪口呆地望著他的背影,嘴裡嘟噥了一句,“真奇了怪了,說實話楞冇人信!……就你們如許槍都拿不穩的還敢上陣?唉!真是老壽星吊頸,嫌命長啊!”
外務處的第二次大洗濯終究脫手了——第一次大洗濯是在楚凡婚禮掉隊行的,重點抓捕了朝鮮特工,人數少範圍小,並且又采納了嚴格的保密辦法,以是在大要上一點兒都看不出甚麼波紋來。
嘴裡塞滿了狗肉,毛驢像是想起甚麼似的湊到阿木耳邊低聲問道,“喂,木頭疙瘩,你誠懇說,你那套傢什是不是偷偷藏起來了……我可曉得,好些工匠為了弄這些鋸子、斧子可冇少編瞎話,你小子是不是也一樣?嗯?”
毛驢見他就這麼顧頭不顧腚地嚷嚷了出來,不由得有些難堪,掃了一眼四周好異景望的工匠後,安撫阿木道,“我就隨口這麼一問,你就這麼急赤白眼的,至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