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煥在二門旁的一個偏院裡擺了筵席歡迎他們,作陪的,不過孫元化、祖大壽、吳襄等寥寥數人罷了;剛落座不久,嶽托的放肆氣勢便把武將們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最後在袁崇煥的嗬叱聲中忿忿離席而去。
毛文龍和他的東江鎮就像一根毒刺一樣,深深插在建州女真的軟腹部,使得建州的懦夫們冇法放心腸儘力向西!
這在嶽托底子不算事兒,他本來就打心眼兒裡瞧不起這些荏弱的明人——疆場上的勝利讓本就尚武的女真懦夫更加瞧不起部下敗將。
現在機遇來了,這個機遇是袁崇煥主動奉上來的。
孫振武大喜,臉上都笑成一朵花了,單膝跪地打了個標準的千兒,“嗻!主子……謝貝勒……賞!”幾個月時候,他的滿語聽固然冇題目了,可提及來還是磕磕巴巴的。
可當皇太極說到甚麼“黨爭愈烈,無人能免”,甚麼“東林初失勢,必興大獄以固其位”,甚麼“袁某必欲黨附東林”,甚麼“觀天下之武人,桀驁不馴者無過於毛文龍”等等,嶽托聽得就美滿是雲裡霧裡了。
當然,以嶽托現在的才氣他還看不出這麼深遠的意義,他的目標很簡樸——造出充足的船隻,以便能將戰無不堪的女真懦夫們送到渤海灣的任那邊所,去殛斃、去打劫、去征服!
來之前皇太極一再叮嚀嶽托,要他在袁崇煥麵前儘量表示出傲慢無禮,並且要極儘威脅打單!
皇太極對嶽托說,他何嘗不曉得袁崇煥謀款的實在目標,可他不但不感覺這是一個詭計,反而感覺這件事恰好是他可資操縱的;袁崇煥但願通過媾和爭奪時候,他不也但願通過開釋媾和的煙霧達到他難以完成的一個目標——撤除毛文龍!
他是坐船來的,而這船,恰是他一手汲引的孫振武剛造出來的,才下水還不到一個月。
他說的是滿語,與他同來的那位擔負通譯的蒙古喇嘛直譯以後,那位師爺臉一下就白了,氣憤地嘴唇都顫抖了起來——這薊遼總督豈能直呼名諱,更不消說這話充滿了挑釁了。
去的人多了吧,東江鎮鐵定傾巢而出,一個不謹慎被他們端了老巢的話,撈返來的那點東西還抵不上喪失;去的人少吧,皇太極又擔憂他們一去不回,畢竟,大明固然衰弱,可仍然是個龐然大物。
幾個最毒手的題目一一處理:嶽托表示,皇太極能夠讓步,去帝號而改汗號;兩邊寢兵的鴻溝也能夠如袁崇煥之願劃在大淩河和三岔河,其間兩邊都不駐兵;大明向建州女真付出的歲幣能夠用其他稱呼代替,數量也能夠再籌議……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