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楚凡拍了拍段老夫的肩頭笑道，“這點精鹽算甚麼！今後酒精、硫酸弄出來了，那纔是真正賺大錢的東西！……好好乾！”

到了明天，一把抓起鬆江布上那厚厚一層精鹽後，段老夫終究信賴了——公子真有這個本領！真能讓老天爺幫他製鹽！

在段老夫看來，煮鹽就是把海水熬乾就成了，可鍋裡海水還冇熬乾，方纔氣看到沸騰的海水變得渾濁不堪時，公子就讓他把火滅了，一樣趁熱將大鍋抬到了另一個池子上方，那邊隻攤開了一層鬆江布；滾燙的海水澆過今後，鬆江布上便儘是潔白藐小的顆粒了。

過濾，就是最首要的手腕；而用來過濾的，是最好的鬆江布，精密、緊實。

這是肮臟道長設想、段老夫帶人造出來的一係列曬鹽池子——最高處是一塊八仙桌大小的曬池，深度獨一10厘米，灌滿海水後，任由太陽暴曬；等池子全乾枯後，再用少量海水沖刷，繼而順著石槽落到矮一些的過濾池中，過濾池的上方蒙了一張鬆江布，精鹽留在布上，殘剩的鹵水則流入了過濾池。

更讓他欣喜若狂的是，他的八個猴崽子不但再不消到處挖野菜，還一文錢不花上了書院！

嚐了嚐那些顆粒後，段老夫感覺本身這幾十年吃的底子就不叫鹽！——這精鹽除了鹹味兒以外冇有一點其他雜味兒，特彆是那種澀澀的苦味！

段老夫還在攥著精鹽發楞呢，隻見楚凡和靈虛子一前一後走了過來，他從速拍了鼓掌迎上去，走到楚凡跟前時情不自禁跪倒在地喊道，“公子你真是活神仙呐！……這精鹽好幾百文一升，我們啥都不消做就這麼白撿呐！……發啦！賺大發啦！”

段老夫聽得兩腿直顫抖——公子到底是甚麼人啊？連老天爺他都想批示！

段老夫現在還記得蒸餾組第一次完工時的氣象。

他本是南京弓箭院的匠戶，16歲結婚今後，他媳婦一口氣給他生了八個孩子；人丁是暢旺了，可弓箭院那點微薄的支出卻讓這個家的生存格外艱钜；他媳婦冇日冇夜的紡紗織布，他的八個猴崽子每天天不亮就大小相攜爬上弓箭院中間的紫金山挖野菜，才氣勉強餬口！

公然楊家的人冇騙他，到了這裡後他才發明，吃飽肚子不要太輕易：他在弓弩組一個月能掙2兩銀子，他媳婦一來就被煙場招出來了，常常掙得比他還多，好的時候能拿到將近3兩銀子；而一家十口就算撐破了肚子，月尾菜金扣下來，也不過就1兩銀子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