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這些脆弱的東方人底子不配在大海上飛行——他們乃至連堂堂正正打一仗的勇氣都冇有，隻會躲在強大的荷蘭水兵身後，做一些偷雞摸狗的活動！

四名渾身濕淋淋的大明人被捆得像粽子般仍在船麵上，而在他們的麵前晃來晃去的大皮靴，其仆人便是聖保羅號的船長，上尉範奧斯特——冇錯，他就出世在奧斯特，烏得勒支城邊的一個小村。

主帆最下方的四角帆上綴滿了大大小小的補丁——那是十多天前追殺那艘長著古怪翅膀的戰船留下的傷痕。

他是個老海盜了，在錫蘭和印度本地搶了二十多年，座駕從克拉維爾搶成了克拉克船再到西班牙大帆船，最盛時手上足足有四張私掠答應證：尼德蘭、英格蘭、威尼斯，最後則是奧斯曼土耳其的！

“嗚～～嘟～～”

以是現在他底子不管腳下那位杭州來的緞綢販子如何必苦要求，抬了抬下巴後，他的那些穿戴荷蘭水兵服、實則內心還是海盜的部下便打著呼哨、尖聲怪叫著將四人橫拖豎拽拉到船尾，每人身上拉了條血口後，倒吊著放進了海裡——這便是海盜們最喜好的節目之一，活人喂沙魚！

如果說這場有趣的封閉中另有一件事能激起老海盜的興趣的話。那就是隻能是十多天前這場戰役了。

範奧斯特不挑食，不管甚麼船不管有冇有貨，隻要掛著的是西班牙旗或葡萄牙旗，他都會像嗅到血腥味的沙魚般撲上去，這讓他博得了一個“專搶寶船的奧斯特紅鬍子”的外號。

就在部下的尖聲怪叫中，範奧斯特饒有興趣地看了一會兒戲後，回身回到了瞭望台上，他那雙猙獰的眼睛定格在了主帆上。

但他卻不得不來，這就是一名水兵軍官和海盜之間的辨彆——他如果回絕履行這個任務的話，那位癡人總督必定會奪走他的聖保羅號！

降落的海螺聲將範奧斯特的思路拉了返來，他扭頭一看，遠方影影綽綽呈現了一片帆影。不消說，那便是荷蘭人的盟友——島津家和阿誰叫陳衷紀的明國海盜的船了。

更讓範奧斯特憤激不已的是，達到長崎外海後，他還不得不平從那艘老舊的勇氣號上亨特爾少校的批示——阿誰嘴上都冇長毛的小混蛋，若不是因為他爹是十七人董事會成員，他憑甚麼年紀悄悄就晉升少校？

兩重的不滿讓範奧斯特彷彿又變回了錫蘭那位“專搶寶船的奧斯特紅鬍子”，他對劫獲的那些商船動手極其狠辣。不管是大明的，還是朝鮮的或是日本的，一個活口都不留——在他看來，這些扁平臉的東方人都是該死的蠻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