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聽得心中一震，他對朝鮮、日本乃至遼東的籌算，除了同宋獻策會商過以外，還冇和其他任何人說過；現在卻被李國助一口道破，不免有些難堪。

“他不能！但他能夠濟急。”坐在右手邊的李國助淺笑道，“天下之私鐵，大半會聚廣東佛山……閩、粵、湘、桂四省之鐵礦，冶得粗鐵後，想方設法運至佛山出售，佛山各爐頭再將之精煉，或煉成鐵錠、打製耕具，再行銷各省……此中很多鐵錠，便是通過大員轉道銷往倭國……據老夫推算，經鄭一官之手的鐵錠，每年起碼20萬斤！”

李國助這時微微傾斜身子，湊到楚凡麵前輕聲道，“賢侄，你所求者，怕不止是個戔戔東海王也！”

楚凡現在已是聽得目瞪口呆了——這些確切是他和宋獻策的運營，未曾想卻被六大師分解得分毫不差，一時候他竟不知如何對答了。

“十萬斤？”楚凡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這個數字大大出乎了他的料想——一向以來，搞鐵料都非常艱钜，讓貳內心都有了暗影了。定了定神方纔說道，“如有十萬斤鐵料，足敷牛島基地當前隻用了！……隻是鄭芝龍會幫這個忙嗎？”

想到這裡，楚凡站起家，恭恭敬敬朝二人作了個揖道，“各位叔伯為複遼軍竟能做出如此捐軀，請受小侄一拜……凡鄙人，帶累各位叔伯受辱，在此代複遼軍數千將士衷心伸謝！”

李國助見他感慨，稍一思忖沉聲道，“賢侄此言過分自謙了……老夫無妨直言相告，當初賢侄提出海軍重組計劃時，老夫與其他5位家主曾連議了三天三夜！”

聽到這個數字，楚凡不由得心中一喜——看來鄭彩這趟椛島之行收成不小，李國助此次提到鄭芝龍再不消那小子來稱呼了，而換成了以往的舊稱“鄭一官”；而鄭芝龍手中竟然有這麼多鐵料更讓他垂涎欲滴，但轉念一想，他不由又苦了臉，“鄭芝龍手中鐵料當然很多，可那都是有牢固的倭國販子定購的，我們能弄來多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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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椛島瞭解賢侄以來，賢侄所作所為，無不讓老夫乃至統統家主駭怪莫名！”李國助說著說著情不自禁點頭晃腦起來，彷彿在咀嚼楚凡的那些光輝事蹟，“先以菸草打通倭國商路，繼而侵犯牛島，以圖把持之利……此等事蹟，尚屬平常，想當初我顏大哥亦是如此運營，方有了大員盜窟……但是賢侄收攏遼東流民，乃至一而再前去東江鎮售糧，卻又不圖厚禮，卻讓我等百思不得其解了……及至複遼軍成，一鼓而下旌義縣，再戰毀滅水山柳家，我等方纔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