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陳衷紀的呈現讓家久再次萌發了這個動機——能與明人聯婚在這個期間本身就是日本人最為高傲的事,更何況對方還是海上大豪的女兒,這身份比之肥前藩大名嫡女不知要崇高多少倍。
當然,更加首要的是,這位顏如雪美若天仙,島津家久再不消擔憂自家老九嫌棄了,比及顏如雪有了個一男半女,這家督的位置不就順順鐺鐺傳給島津久雄了嗎?
看了一會兒畫像後,島津久雄按捺不住,三躥兩跳爬上了主桅上的瞭望台,抽出腰間千裡鏡望向了一裡地外的蒼山鐵。
一樣把鄭芝龍視為親信之患的另有荷蘭人——他們在大員島上但是冇少同鄭產業生摩擦。
他是島津家久的第九個兒子,因其母是家久的愛妾而深得家久的寵嬖。
追擊船隊的後半截,那艘二號福船上,望亭裡的陳衷紀舉著千裡鏡,一霎不霎地望著五六裡外一大一小兩隻船影。
有些人就是如許,和曾經的朋友一旦分裂,不但不再顧念幾十年的老友情,更是將對方恨得比仇敵更加短長,陳衷紀便是如許。
有了共同的仇敵,此次贖票行動就變成了一次會盟:島津家牽頭,陳衷紀和荷蘭人一起,三家共同對於鄭芝龍;勝利以後三分大員島,荷蘭人居北、島津家居中、陳衷紀則領受鄭芝龍在大員南邊的基業。
放下千裡鏡,島津久雄瘋了普通探頭朝船麵上喊道。
在那邊。陳衷紀不但把本來八大師與鄭芝龍之間的恩恩仇怨合盤托出,更是不遺餘力的誹謗李國助等人。
不過這與島津家久的計謀運營不謀而合——他在征服了琉球王國今後,下一個目標便是大員島,鄭芝龍恰是其最大的仇敵。
最後更加要命的一條是,陳衷紀恬不知恥地自命顏如雪的叔叔,將她許配給了島津家久的兒子——島津久雄!
不說陳衷紀在福船望亭中對勁地捧著紫沙壺喝茶,現在緊跟在蒼山鐵前麵的蓋倫船上,一個身高獨一1.4米擺佈的中年日本男人,正流著口水看動手中的一副畫像。
“丫頭,你可彆怪你紀叔!”眼瞅著蓋倫船追彼蒼山鐵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陳衷紀這才放下千裡鏡,施施然甩了甩已經舉得麻痹了的胳膊,口裡唸叨著,“跟著那小王八蛋冇前程的,紀叔給你安排的這個纔是你的良配!”
這日本男人便是島津久雄了。
繼而他轉向了東麵椛島方向,目光裡充滿了怨毒恨聲道,“顏老邁,李國助他們差點壞了你的大事你曉得嗎?……姓楚的小子有甚麼?有船還是有人?啥都冇有!隻要李國助、楊天生他們那幾個笨伯會被他的花言巧語矇蔽住……希冀他幫著奪回大員島的基業?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