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如何樣,江大哥,你來脫手吧?”剛纔揪著董掌櫃頭髮的那位魁偉男人甕聲甕氣地說道。
再一細看綁了本身的人,卻本來是五六個身穿黑衣的魁偉男人,個個臉上蒙著黑紗,隻暴露一雙雙寒光四射的眸子在本身身上梭巡著。
彆的另有一人,固然也是一樣打扮,看身形倒是乾癟矮小,暴露那雙眼睛更是噴火般盯著本身——剛纔那兩耳光就是此人扇的!
“看甚麼看!”董掌櫃眼一瞪,嗬叱道,“叫你去你就去!從速的!”
大伴計灰溜溜去了,不一會兒,門外一陣嘩然。便有那膽小一些的軍漢嚷嚷了起來,“姓董的,你也忒欺負人了吧!……這些日子冇發餉也冇犒賞。好好的你漲甚麼價?……10兩一鬥,還讓不讓人活啦?”
“你小子運氣好,正趕上俺給老爺報這喜信……轉頭得了賞錢記得給俺帶兩隻西門王記的扒雞,他家是從德州來的,正宗!”
當然,董掌櫃這類人上人天然是例外的——現在他正摟著就在旅順口買的小妾瀉*火呢。
踢完後,他也不再管殺豬般慘叫的董掌櫃,一伸手從哪肥胖男人手裡接過了短刀,奸笑道,“江大哥你也忒心軟了……這類知己被狗吃了的奸商,老子殺他一百個都不帶眨眼!”
兩個清脆的耳光過後,董掌櫃終究緩過勁兒來了,“嗷”的一嗓子便嚎開了。
“嘿!你小子真會說話,”董掌櫃拍了拍小廝後腦勺道,“去吧!今兒風順,入夜前就能到登州了。”
他話還冇說完,那魁偉男人早一腳狠狠踹在他臉上,啐了一口怒罵道,“你家滿門是人,俺們遼東男人就不是人?……十兩銀子一鬥米!你這****的奸商害了多少人餓死!”
“去你孃的!”那魁巨大漢再踹了他一腳,怒道,“你他娘誠懇本分?****的這天底下就冇奸猾的人了!”
短刀刀刃上反射的星光照到董掌櫃眼裡時,他彷彿才反應過來——這幫人敢情不是要劫財,倒是要本身的命!
雙腿間一熱,董掌櫃竟嚇得屎尿齊流,看著那肥胖男人彷彿嫌肮臟向後退了一小步,董掌櫃再顧不得乾不潔淨了,翻身便滾倒在地,一個勁朝那肥胖男人叩首道,“好……好好……豪傑饒……饒命!你們要……要甚麼儘管……管……管叮嚀!”他嚇破了膽,說話都倒黴索了。
客歲一樣的伎倆弄死了天津來的阿誰糧商,年底老爺給他加了三百兩白花花的庫平銀;此次雖說人給放跑了,可估計那甚麼印度的米行在旅順口也算是倒了牌子,再開不起來了,如何著老爺也不能比客歲加得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