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坐在後排望著前麵開車的鄭楚濱,透過後視鏡隻能看到他一雙深沉的眼睛。她完整讀不透那雙眼睛裡的含義,烏黑的眸子望不到絕頂,把統統的情感都袒護了起來。
死裡逃生的紀寧一下子萌發了求生的勇氣。阿誰健壯的度量是她現在獨一的依托,她幾近冇有思慮,直接抓著那人的衣服道:“救我,求求你。”
他一麵說一麵去翻藥箱裡的東西,拿出幾枝棉簽來,又擰開了一瓶消毒水。紀寧曉得那水的能力,驚駭地閉上了眼睛。鄭楚濱躊躇了一下,還是沾濕了棉簽,謹慎地沿著傷口邊沿給紀寧消毒。
紀寧感覺那人必定是個變態,連殺人都要先折磨對方一下方纔罷休。激烈的車燈閃得她睜不開眼來,紀寧恍忽間掃到坐在駕駛坐上的那人一眼,隻感覺那應當是個男人,其他的甚麼也看不清。
這個話題太敏感,鄭楚濱一下子不說話了。紀寧也感覺氛圍變得有些難堪,固然不曉得鄭楚濱為甚麼提到結婚就不太歡暢,但她還是識相地冇再持續下去。
“那就乾脆不要還了。債多不愁,你就一向欠著吧。”
紀寧忍不住暴露一絲苦笑:“我曉得你人好,就算還不了我也會一向記得的。你結婚的時候我會送份大禮給你的。”
那人彷彿在逗她玩,他有點享用這類把人逼到死角的快/感。他並不急著向前衝刺,反而放慢了速率,像是在賞識紀寧麵對存亡關頭的驚駭和無助。
龐大的引擎聲裡她的腳步聲很快就聽不見了,傷害如大水般向她湧來,快得讓她心顫。兩條腿如何能夠跑得過四個輪子,紀寧感覺本身的掙紮的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