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失而複得,她對許植感激不已。
她乃至特地停下腳步,直視著他的眼睛,正式而寂靜的問出。
向小園“哦”了一聲。
向小園走出辦公室時,許植正靠在走廊絕頂的窗邊抽菸。他麵無神采的看著洞黑的窗外,一臉如有所思。
她的心差點跳出來。
許植深深的盯著她的眼睛,一向看到她的靈魂的鬚根處,他伸手玩弄她和婉的發,他附在她耳邊問:“你把我的備註改的甚麼?”他聲音醇厚而勾惹民氣
彷彿她看不到,他就看不到。
她那裡想到,有一天真的會被許植親眼看到呢!
阿誰算不得吻的吻,像一根輕巧的羽毛,刷過他的唇,掃過他的心。快得他來不及捕獲。
這纔想起,腰上還繫著許植的毛衣,她將毛衣攤在手中,撫摩一陣。
人在決計造作之下,任何行動都有能夠會用力過猛。
他放在我這兒的東西越來越多了,她想。
許植眼裡染上一絲笑意:“你剛纔問我的話,不想曉得答案了?”
他說:“你是第一個。”
他的臉逐步靠近,她生硬著背,不知手腳如何擱置,但她英勇的迎著他的目光。
向小園頓了頓,她像個立正站好的番茄。她的內心既忐忑,又惴惴,同時又充滿模糊的等候。
時隔十年,曾經的海誓山盟隨風而逝,現在隻剩下一句“可惜”,無關風月,僅此罷了。不由令人唏噓。
她疇前不是。她疇前安康陽光,活潑愛笑,當時她是個有抱負有抱負的少女,她的抱負是當一名兒科大夫,她當年的成績考醫科大學綽綽不足。
當初她改備註的時候,偷偷摸摸,左顧右盼。
但她的心,像是被濃醋浸泡後,再用一柄龐大的鐵錘,一寸一寸細細的攆碎。她痠痛得幾欲痙攣。她不由自主的後退半步,後腦勺淋到一些雨,冰冷的觸感不及她心上萬一。
她跑得更快。
她謹慎翼翼的,虔誠虔誠的問:“有冇有人……主動親過你。”她雙眸迷離,她的聲音仿若私語,逐字更比逐字輕柔,逐字更比逐字清楚。
他直言不諱,他倒是開闊磊落。
向小園的心砰砰直撞,明知故問:“你現在去哪兒?”
她想也不想,伸手就要去按就近的“13”按鈕,卻被許植一把抓住。
有他在,電梯垂垂跌入天國,也有能夠步步升入天國。她想逃,卻無所逃於六合之間,她感到寬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