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碌碌有為不是他所尋求。實在他像千裡馬一樣,等候著人生的伯樂,等候著慧眼識珠的君子。他像一顆孢子一樣,等候著一場透雨,一夜之間就能生收回一叢光彩素淨的蘑菇。
嚴仲子跪行兩步,雙目含淚,衝動隧道:“政兄剛剛纔活仲子性命,天下之大,豈有送拯救仇人入火坑、進虎口的事理?政兄欲陷仲子於不義耶?!”
聶政道:“先生貴為卿相,重金與政訂交。天下人皆謂政為屠豬宰狗之徒,唯先生知政心有弘願也。士為知己者死,先生知政,政無覺得報。可用者,手中劍耳。況政之劍,天下鮮有敵手,彈指間大仇得報,何來‘涉險’?”
聶政道:“先生……”
嚴仲子氣到手指顫抖,大喝一聲:“來人,將這無信無義之徒剁為肉醬!”
聶政利落之人,遂拱手道:“仲子高義。前者,仲子不以臣卑鄙,以令媛之尊屈與臣交。臣知仲子心有大仇未報,當時臣之以是不該者,高堂有老母在上,繡房有阿姊在側,以是聶政的性命,未敢等閒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