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仲子見狀更是氣得渾身顫抖，扯著嗓子大吼：“拉出去、拉出去！剁為肉醬。”

嚴仲子氣到手指顫抖，大喝一聲：“來人，將這無信無義之徒剁為肉醬！”

嚴仲子道：“此事今後與先生無關。先生本日已救仲子一命，其恩如天，無覺得報，某豈能讓先生再次以身犯險？若如此，某與禽獸何異？”

嚴仲子氣得神采發白，手指一拍，肩頭傷口模糊作痛。他強忍著傷痛，厲聲罵道：“太行禽獸、白陘豺狼，當知受人之請、忠人之事，汝無信無義，何故行天下耶？”

醜夫道：“天下洶洶，何謂信義？多金最義！報酬財死，鳥為食亡。俠累出金三倍買汝首級，殺俠累難矣，殺汝多金且易，胡不為也！？”

聶政道：“‘白陘三醜’也算小我物，今其兄弟均喪臣手，一事不煩二主，臣願送醜夫一程。”

嚴仲子說得慷慨激昂，大義凜然：“某雖鄙人，但家有薄產，少有積儲，政兄如不棄，就請屈就敝處，同為仆人，共享繁華，方纔全某報恩之心。”

醜夫聞言一愣，以後哈哈大笑幾聲：“死在聶政之手，吾兄弟也算死得其所！”然後話音一沉，斜著白眼球道：“聶政，軹深井裡的聶政，汝亦入得嚴仲子彀中耶？！”

世人一愣，嚴仲子氣哼哼地說：“匹夫！也有怕死之時？”

嚴仲子麵對喘著粗氣的醜夫吼怒道：“呼！匹夫，某以爾兄弟勇，重金訂交，大事相托。何事反欲取某性命耶？”

聶政感受嚴府明天氛圍中飄滿“義”字的芳香和芳香，每吸一口都讓他血脈賁張。

聶政道：“先生……”

聶政回身拱手道：“仲子，臣有一請。”

嚴仲子落下淚來，哽咽地喊了一句：“政兄……”

聶政持續說道：“仲子對政有知遇之恩，政欲報仲子高義久矣。今，母葬姊嫁，請仲子直言，所欲報仇者為誰?政請得處置焉!”

嚴仲子道：“請先生直呼臣名。”

嚴仲子勃然大怒，一拍幾案道：“把這肮臟小人給某拉上來！”

他想起四十多年前有個叫豫讓的青年，為報故主智伯之仇而行刺趙襄子，留下了“國士遇我，國士報之”的千古嘉話。

聶政走進室內，麵見嚴仲子。未等聶政開口，嚴仲子先是長身一拜：“嚴遂多謝先餬口命之恩。”

不一刻，數名仆人用一塊門板將“白陘三醜”碩果僅存的醜夫抬了上來，為了以防萬一，醜夫的身子被粗大的麻繩纏繞了一個結健結實，隻要頭部露在內裡，遠遠看上去像一顆巨大的繭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