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這是家臣一起小跑收回的腳步聲,嚴仲子目光一亮,停下了踱步,嚴肅地看著家臣跑來的方向,一語不發。
嚴仲子顧不得斷指的渾濁與異味,伸手拿起了斷指,細心打量了半晌,猛地一昂首,叮嚀家臣:“搜身!防備!叫他們出去!”然後走到案後跪坐下去,溫馨地望著戶外的方向。
八名壯漢從側門魚貫而入,身佩短劍,手按劍柄,在嚴仲子的兩廂站定。
他實在急於曉得“白陘三醜”所帶來的動靜,但謹慎謹慎的脾氣又使他沉著下來,這類矜持既與他貴族的身份所婚配,又讓他應對諸事存有迴旋餘地。
嚴仲子心頭一陣狂喜,莫非本身的死敵韓相俠累已經身故?大仇得報的一天終究盼到了?重執權益的機遇終究到臨了?
嚴仲子道:“賢昆仲技高於人,勇略無雙,仲子豈有不信。但有一事不明,俠累老謀深算、保護森嚴,賢昆仲如何做到滿身而退?”
醜夫哈哈大笑,笑畢答道:“老賊俠累半夜回府,吾兄弟三人暗伏街角,先以弩箭射滅開道燈籠,隨後趁暗害出,吾劍力大,一劍出而兩分老賊,取其指覺得信。月黑風高,趁亂翻牆走脊,越城而下,快馬回還。”
指環通體紅色,但在虎首位置略微偏黃,彷彿一隻虎頭從白雪中拱出普通,呼之慾出,栩栩如生。
醜夫大聲說道:“俠累的手指和戒指,先生但是見著了的。醜夫的力道,先生也是見地過的,指骨在此,想那俠累,豈當得了醜夫一劍?”
嚴仲子望著遠去的家臣,開端一言不發地在廳堂裡踱步。
醜夫、乙醜、丁醜是太行人氏,兄弟三人在太行山中靠著白陘做一些冇有本錢的謀生,就是白陘古道上打家劫舍的強盜。
醜夫向前一步,伸手欲去取案上包裹。嚴仲子低低哼了一聲,家臣當即伸手製止了醜夫的行動。
但他僅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哦!”然後揮手錶示家臣。
家臣跑到離嚴仲子數步遠的處所行李道:“主父,醜夫獻上一物,請主父一觀。”說畢將雙手舉共頭頂,手內心捧著一個小布包。
嚴仲子驚奇地“哦”了一聲,抬開端看著家臣:“三人都返來了?”
嚴仲子盯著這條手臂,上麵紅色麻布纏了一層又一層,暴露牢固傷口用的木板,這是醫治骨折的通例操縱。
特彆是醜夫的劍術他是親目睹過的,曾一劍劈開一塊青石,力道之大,殊非常人。
多年來的刀頭舔血的餬口,練就了三兄弟刁悍、殘暴、刻毒的脾氣,也磨礪出一身的硬工夫。“白陘三醜”的名聲也垂垂在江湖上叫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