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尾張超出伊勢灣,就是伊勢國和誌摩國了。連絡方纔議論的內容,答案不言自喻。
一陣沉默。
鬆井不解其意,神采涓滴未變,隻是俯身領命。
“那……二位覺得,我該如何應對呢!”
“請殿下叮嚀。”
河田長親俄然出聲,打斷了鬆井友閒慢條斯理的客氣話,眼神亦是毫不避諱地直視後者,直到汎秀遞來眼色,才稍稍躬身,以示尊敬。
“我所說的,恰是九鬼家的熊野水軍。熊野水軍乃伊勢灣的霸主,氣力數倍於佐治水軍。若能說得九鬼家來投,戔戔佐治,就不過是雞肋罷了了。”汎秀接著瞟向河田,“莫非你覺得,本家不敷以領熊野水軍投奔?”
“令尊但是本家弓兵組頭淺野長晟?”
“隻是,勿忘嫡房嗣子,纔是武家擔當的底子。”
“雖有九分為私,卻也另有一分為公……”汎秀風俗了信長的說話氣勢,是以毫不造作地刷起貧嘴。
“深謀不敢當,遠慮二字卻可愧領。”汎秀順手抓起家前的摺扇,又在手中合攏,“倒也算不上太遠,隻不過超出伊勢灣罷了。”
平局汎秀順手將賬冊扔到桌上,支起家子,靠在身後的牆壁上。
這份獲咎人的活計,卻不想落在了汎秀的身上。
“臣領命。”
汎秀聞言淺笑,繼而緩緩昂首。
汎秀瞟了河田一眼,隨口妄言了一句。
“據聞,大殿成心與佐治水軍皆為姻親。”
“此次,恐怕二位是要輸給我了。”
“妾身名叫寧寧,之前曾有幸在清州瞻仰過平局大人的威儀。”
兩句話幾近同時響起,意義亦是極其靠近。
“以是,隻能派明白的人去壓服對方了。”
“大殿如此待我,就不擔憂我生出異心麼?”
“甚左你不日就要遠行,我就送一個無能的侍女,幫你照顧那房側室吧?”
“那……依河田殿之意呢?”
回城的時候,路上就多了一個綠衣的女子,春秋氣質和長相,都有些近似前田夫人阿鬆,汎秀也感覺有些眼熟。
“莫非……”河田驚撥出聲,“但是……”
河田複又立起家子,微微側身,朝向汎秀作揖道:“請恕臣下逾矩。臣覺得,此事乃是大殿成心為之。”
隻是心中的疑問,卻不是那麼輕易消逝的。織田家和熊野水軍向來冇有打仗過,如何能判定出對方必然是懷有美意呢?
信長猜疑地盯了他一眼,隨即又點了點頭,他平素行事,但有五分掌控就勇於一搏,更何況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