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行人度過了清河,一起向東,過東武城後,便達到濁河上的平原津。
公孫龍想了想道:“就我而言,前者易而後者難。”
女綺一愣:“竟然被他說準了?”
“好笑麼?但是第二天,公然有雨。”
“我給你說一個故事罷,在秦國以西很遠很遠的處所,也有一名先生,最喜夜觀星相,一每入夜後他走在郊野之間,昂首看著蒼穹,滿天星鬥,卻也有些暗淡的處所。因而這位先生便預言第次日有雨,正在此時,他卻不慎掉入腳下的泥塘中,差點摔死。比及旁人把他救上來,他便對人說’明日有雨。’救他上來的人卻嘲笑先生,說他隻曉得天上的事,卻不曉得腳下有坑。”
“就算把白馬換成黑馬、黃馬,都一樣。就算是一個趙國人和一個齊國人,說話表述風俗分歧,依托這意義同一的標記,也能很好地瞭解二者乾係。”
她話中有話,想來,隻要食宿無憂的文士,和錦衣玉食的公子,纔會想這些龐大的事罷?吾等賤婢妾,每日要操心的事已然很多,豈會去體貼這些無用之事?
接著,明月一股腦地將大於號、小於號等數學上最簡樸的一些邏輯標記一股腦教給公孫龍。
明月一笑,並未答覆。
“不異的語詞,因為利用的人和場台分歧,也有分歧的含義。以是公孫先生用此次似是而非的詞語,將人說暈很輕易,但要靠它們精確表達名家的企圖,卻有些難了,九流十家對名家本就有成見,不產生曲解,反倒是奇特的事。”
用手指敲打著“∞”,明月笑道:“它叫做‘無窮’!”
至此,從邯鄲光臨淄的八百裡路程過半,平原君派人來奉告因為熬夜看竹簡,此時有些打盹的明月。
“白馬是子集,馬是合集,白馬屬於馬,但是白馬不即是馬。”
而在明月看來,他如許做,相稱因而把公孫龍從形而上學的抵賴這個死巷子裡拉了返來,操縱這些邏輯標記,勾引他持續走樸實辯證法的正道。
“公孫先生,我記得惠子曾經說過一個假定,至大無外,謂之大一;至小無內,謂之小一,對麼?”
名家的邏輯是很原始的,像甚麼雞三足、人三耳,仍然在用特彆例子來抵賴,頂多有一些歸納推理。從特彆事例推導出遍及性假說,隻具有低層次的確切性,以是很難讓人信賴。
唯有過分到歸納推理,將白馬非馬等假說應用於新的事例,並翻開實際考證的門路,才氣與後代的“科學”靠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