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見老父悲傷，趕緊打斷他道：“身為戰馬，能戰死於疆場，是它光榮，阿父何必自責。嗬嗬，此次昭王親身與君父議婚，阿玉得知此訊，不知歡暢成甚麼模樣?”

趙成也哈哈笑道：“他倒也不是不捨，而是擔憂雄馬性烈，恐傷及君父，不好與阿玉交代。不然也不會發起贈馬了。嗬嗬，他不知您的馴馬之術曾於代北稱雄，倒是白擔憂一場。”

趙豹略一停頓，持續說道：“厥後我們君臣二人於王殿之上先行同意了此婚約，兩邊歡樂締盟。然後呼兒海跑去客館，與撐塗哭鬨，說玉兒體弱，不肯闊彆中原，寧死抗爭。她隻此一女，求撐塗看在親人麵上，悔了此約，另從趙氏王族當選人以代。歸正她們母女死也不會去匈奴。撐塗被逼無法，同意換人。但他說道，最好是先由我找個令人不恥的來由，趕她們母子出府，免了她們貴族身份。如此他也好向單於和閼氏交代，畢竟匈奴改正視貴賤有彆，怎可娶一個輕賤女報酬閼氏。”

趙成迷惑道：“這麼說來，阿父趕玉兒母女出府另有隱情?”

平陽君畢竟年事不小，一起急行，己覺非常乏累，聞言便迴應他道：“也好。趙安，你先去林中沿路查探一番。如無不測，可先入交河城，將我等欲經此處回趙的事情，通報城主。令他轉報武安君，並打理好驛站，供我等歇息。”

趙成也是初次聽他提及這段代北經曆，獵奇地問道：“庶母也是仆從嗎?又怎稱得明珠?阿玉是在匈奴部落出世的?”

趙豹雙目含淚持續說道：“我感激惠王恩德，死命以報，數次反擊匈奴，滅其部落近百，擴地數百裡。十年前，匈奴俄然調派使臣來趙，帶著單於閼氏的信物向惠王提親，要娶阿玉為頭曼單於閼氏。惠王不敢代我做主，忙傳我入宮商討。我與使者會晤，發明來人恰是呼兒海庶兄，現任呼裡王，撐塗。我帶撐塗回府與呼兒海共同商討阿玉婚事。撐塗言道，隻要玉兒北嫁，匈奴將與趙國聯盟，互市互市，共對勁敵。呼兒海馳念草原，又見親人，傷感不己，趕緊同意。而我深知匈奴成規，人倫混亂，女兒難為，非常躊躇，擔憂玉兒將來受辱委曲，便遲延說，事涉兩國軍政大事，需與惠王商討。送走撐塗，我將擔憂說與呼兒海，她也驀地覺悟，悔怨承諾此樁婚事，忙求我想方設法，回絕匈奴媾和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