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的六馬軍,哪來不知中了埋伏,瞥見火光之勢,都驚嚇住了,不由麵麵相覷起來,三五成隊地捱到一起,握緊手中兵器。
嚴化之死,一下子把常羽自以為公道的假定和結論,全都顛覆掉了,心中驚奇不定。
劍柄卻被荊鴻順勢抓到手中,一聲驚奇傳來,“這是我軍的匕首?”
箭矢在山形錘橫掃下,竟然被直接擊得粉碎,在夜中散成木渣。
“此事我衛軍並不知情,定是有人從中教唆,吾丘兄可予衛軍一些光陰,待我們探查清楚,給吾丘兄一個說法。”荊鴻說罷,轉而又怒道,“但吾丘兄私犯我衛境,攻占張家村,又想夜襲觀澤縣,如此做法,不免有些意氣用事了嗎?”
一道高大的黑影策馬而進,身後咚咚有聲,一群黑影吼怒而過,馬蹄上均用布匹綁住,隻收回一陣輕響。
常羽一向覺得六馬軍攻打衛軍,是嚴化從中作梗,嫁禍給衛軍,現在嚴化已死,吾丘卓確切又是嚴化所殺,莫非嫁禍者另有其人嗎?
“哼!何止匕首,你再看此人!”吾丘鳩身後一名壯漢恨恨地說道,從頓時將一人丟出十步遠,重重地摔在兩隊人馬中間,幾個翻滾,正麵朝上,鮮明是一名麵龐慘白的死人。
吾丘鳩心中不由一顫,升起一種激烈的威脅感,交戰多年,除了當年與廉頗之戰時有過這類感受,這些年來從未遇過。
作罷,吾丘鳩正欲調轉馬頭,就在此時,一股淩厲的箭氣從左邊射來!
一騎策馬而出,奔到為首那人的身邊,吃驚地說道,“大馬頭,為何這裡有這麼多鹿角?!”
“哼!本來是樂正公的愛將荊鴻,你們衛軍殛斃我弟吾丘卓,我正欲找你們算賬!”吾丘鳩一聲悲叫,右手取下腰間的匕首,向荊鴻的麵門甩去。
荊鴻臉上一驚,看了看手中刀柄,口氣和緩了一些,說道,“吾丘兄,我並不曉得吾丘卓被殛斃之事。貴弟之死,一定與我衛軍有關,單憑這一把匕首和一件軟甲,就如許發兵動眾在我衛國中殺人略地,未免打動了吧。”
荊鴻和常羽兩人均是大吃一驚。
兩側山坡居高臨下,利於弓箭手伏射山穀,六馬軍的確是一群活靶子,麵前對方人多勢眾,吾丘鳩口中收回一聲尖嘯,慌亂的六馬軍頓時溫馨了下來。
一陣浩大的馬蹄聲從山坡上傳來,直朝吾丘鳩奔去。
“吾丘鳩!你好大的膽量,竟敢闖我衛境,劫略張家村!”一聲厲喝傳遍全部山穀,震得六馬甲士人耳膜作痛,頓時噓聲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