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一愣,心下波瀾,了覺這話模糊透出的資訊讓她震驚。
“女人,會好的,統統都會好的。”蘇嬤嬤倒了杯茶遞到花九手裡,實在不忍心看到自家女人這般寂然不振的模樣。
寺院的禪房,向來極其簡樸,但了覺大師的禪房,便更加空曠,壁上一幅佛字的書畫,兩張榻幾,一方小桌,再無其他。
蘇嬤嬤雖不太明白眼下何種環境,但倒是曉得隻如果花九說的便都是對的,所幸她常日想的嚕囌,將花九身邊之事打理的全麵,出門一趟,她更是甚麼都帶在身上。
花九一句話還未說完,身後一股大力傳來狠狠撞在她左肩,當即便劇痛不已。
“女人……”
“大師之言,阿九銘記於心。”出了禪房門,花九仍遙遙點頭應道,她透過帷帽的視野看去,葳蕤樹蔭之下那頭插菩提枝的男人早已不在,徒留一桌亂棋和涼掉的茶。
幽藍火舌舔舐,眼看那帛錦瞬時燃燒殆儘,花九薄涼的唇畔勾起妖嬈弧度,小臉白素如雪,但那杏仁眼眸晶亮如火,焰火之下沉澱的是濃濃血腥煞氣,彷彿吸食鮮血而發展的罌粟。
花九昂首,入目便見一身穿墨蘭深衣,係碧翠半月訣絲絛的儒雅男人正看著本身問道,她的目光在那半月訣上轉了轉,然後泛紅的杏仁眼眸泛過一道幽深暗芒。
“大女人,謹慎!”碧荷和蘇嬤嬤同時驚撥出聲,蘇嬤嬤更是眼疾手快一步,堪堪在花九被撞得跌倒下門路之際,先一步穩穩地扶住她。
茶水的溫度熨燙過手心,花九終是醒神了點,牽涉嘴角,她自嘲地笑笑,本身這才碰到第一步難事,便如此這般作態,當真是不堪啊,這般內心不敷強大的本身,談何顛覆花家之說。
花九心下一凜,定時候來算,他們這會還未進城,隻堪堪出法華寺地界,按理都城外郊,從未傳聞有過匪患。
“嬤嬤,”聲音降落,花九整張小臉掩進暗影裡看不清任何神采,“我極力了,嬤嬤……”
酉時,日頭西落,全部法華寺都覆蓋在暖黃當中,香燭飄遠,渺渺誦經聲,都讓這統統昏黃的不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