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嬋也是個有眼力見的，領了眼色，就笑眯眯的說：“瞧我這待客之道，媽媽的茶都涼了，我還不給從速去加新的。媽媽先坐坐，我去為你換一壺，這茶葉倒也就是公平分下來的，不是甚麼好貨，媽媽不要嫌棄。”

鄭媽媽一聽到此，這才起了齒，將本日的來意給說了明白。

雪嬋搖點頭，端著茶杯出了稍間。待房間裡又剩下五姨娘同鄭媽媽了，才見鄭媽媽略微緩了緩神采，卻也是一臉的不安，想來一會兒要說的事多數有些難以開口吧。

剛好五姨娘也是有話要說的，就朝雪嬋使了個眼色。

鄭媽媽就笑著號召：“勞累你跑動。”

鄭媽媽看在眼裡，也了通了五姨娘本日想順藤摸瓜的意義。五娘說到底也是大老爺生的，卻在這西偏門一住就是八年，前些年說是孩子小，西偏門也遠，五姨娘腿腳又損了，就不消日日的晨昏定省到主院兒跑動了，也省去了費事。後些年，孩子也大了，可正院兒卻倒像是忘了這對母女，冇人牽引搭路著往正院兒領，事兒天然就被荒廢了。

鄭媽媽連連推拒，五姨娘見她神采像是真的不肯要，心中就起了猜疑，收起了行動，卻開門見山的問：“本日大太太命了鄭媽媽前來，應當也不是就看看我這半要不死的瘸子吧？太太有甚麼命，媽媽就說，我這命不是還多虧成了大太太的顧問嗎？”

現在本身來求事，剛巧五姨娘又提到五娘，想來是想一報還一報的意義。如果旁的事，她倒是真不敢就這麼代替大太太承諾，可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五姨娘真能允了她，不管提甚麼互換前提，大太太應當都是會承諾的。

公然，一聽到這裡，五姨娘臉上就大放光彩。她衝動的撐著床榻往上挪了挪，手指伸進枕頭裡，一略手，就取出了一個素錦帕子包著沉甸甸的東西。她笑著揭開麵布，裡頭黃燦燦的一顆金錠子，雖說不太大，卻也有些分量。

這已經算是五姨娘全數財產了，她一推手，將金錠子塞到鄭媽媽手裡，嘴上承著：“這些個小禮，請媽媽不要嫌棄，今後五娘還由得您多照顧呢。”

這下鄭媽媽內心也有了底，聲音也大了起來：“實在大老爺就是女兒多，看看上頭的幾個姨娘，除了命薄的二姨娘有這個福分，另有誰能生出男嗣來。背麵三姨娘倒是生了一個，可倒是冇成想單單的活了十天，就給冇了。現在大老爺也是一時冇想起五娘來，如果大太太叮嚀兩聲，命人開了五娘晨昏定省的端方，打的照麵多了，大老爺指定還是能想起五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