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玄、不，秀娥不是薛家老頭子的小妾嗎？如何就成了媳婦了？”湯嬤嬤不太曉得柳氏的意義，如何也明白不了這裡頭的奇妙。

穆二老爺略顯怠倦，他有兩兒兩女，照理說也該滿足了。可一個兒子癡傻一個兒子不成器，隻要一個女兒還略微強些。可歎他現在已然中年，很多事已經不快意，隻能推委道，“我老了，還是交給三弟吧。”

“老爺是想把我的人也兼併了去嗎，連著奉侍這不知從哪個窯洞裡出來的狐媚子？”

穆念雪燒了信箋，問，“這是誰送來的？”

湯嬤嬤跑出了院門，但見一起上鮮血淋漓流了一地，一個婢子一起爬著向老太太的院子行去，口裡支支吾吾已經說不出話來。穆四女人捂著雙耳縮成一團站在路邊，神采已是嚇得慘白。

內裡已經模糊約約傳來兩聲尖叫，穆念雪移開了步子，向漓雨苑的方向行去。直到聽不到慘叫了才住腳，扶著一棵桂花樹喘氣不斷。腦筋也愈發覆蘇，她如果出來討情，又能如何樣呢，柳氏就不會懲罰她們了嗎？說不定還叫柳氏思疑她曉得了某種不成告人的奧妙。

“太太放心，已經措置了。”湯嬤嬤回身卻瞥見院門口一身青影走了出去，立即就給柳氏使了眼色。

穆三老爺緊閉著眼睛，一聲不響地就扶著青玄往配房裡去。穆念媛不知從何時醒了，站在廊下大哭，“爹、娘，你們能不能不要再吵了？”

穆三太太不過三十多歲，作著青蓮色的裳裙，看起來非常崇高。她挑著秀眉大風雅方看了青玄兩眼，端倪間儘是不屑，“還未過門就有了喜，這類人不是做北裡買賣的，身子又能潔淨到哪去？”

穆二太太閉了嘴，穆念秋卻還處在驚嚇的狀況中，父親出去也冇有施禮。柳氏將女兒放在躺椅上，起家給老爺換衣裳。

“派人叫薛家的到衙門告狀，就說穆三老爺搶了薛家媳婦，秀娥一身侍兩夫，兩邊都收了聘娶的銀子。不叫賠上一萬兩就不罷休，不然鬨到縣知府裡去。”柳氏眸子子閃著金光，好似兩筆銀子就在麵前。

穆三老爺摸著青玄肚裡的孩子，一陣感慨，幸虧他那天來得及時，才救了命懸一線的青玄。

“秋兒這是如何了？”穆二老爺望了一眼神采灰敗的穆念秋，問道。

柳氏的意義倒是給穆念雪猜準了，梨香苑中湯婆婆命人移開了那兩個昏死疇昔的丫環，又將除下來的鮮紅舌頭扔進了一個瓷盆裡，蓋上紗布命人丟到池子裡去餵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