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我認了還不成麼？銀子都拿去，事兒也不消辦了。”事到現在，茅管事隻能希冀是黑吃黑，要被這些地痞死咬一口罷了。

夏小冬歎了口氣，將手裡的‘麻花’漸漸解開，試圖將皺巴巴的布料重新抹平。

夏小冬勉強笑笑：“雲芝姐姐，我還真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轉頭老婆的籌算真的靠譜麼？真能將那二百兩銀子弄返來？

他本就有些猶疑，此時乾脆不再說話，隻是搖點頭，便加大步子，衝門口而去。

茅管事辨認了一下，確切有那日跟本身籌議的地痞冇錯，當即摸出三兩銀子，往桌上一拋，回身就要走。

不就是找到前次的那幾小我，扔幾根火把麼？

……

“為甚麼呢？”陸雲芝有些不解：“茅管事和耿娘子連帶他們那兩個孩子，都一股腦關起來了，等過了正月再措置。你放心好了，必定不會輕饒了他們。”

屋裡黑乎乎地，一張桌上油燈如豆，映得桌旁幾人的臉都帶著飄忽的陰沉之色。

……

再轉念想想，實在也冇啥，真的風險不高。

必定有事兒啊。茅管事心中砰砰直跳，是黑？還是白？隻得哭喪著臉轉過身來，儘管從懷裡往外掏東西。

中間本來用來裝餐具的櫃子，俄然被人從裡頭推開了門。

“那不成！”人家還不乾：“你看看，我們這裡兄弟都有六七個，隻扔五根的話，一人一根都不敷，還是按本來說好的辦。不過是幾步路的事兒，你如果這都不肯去，誰知是不是在那邊下了套，等我們去鑽呢？”

“哎——，”此中之前與茅管事談判的人叫了起來：“你如何要走啊，不是說好的嗎？你跟著我們一起去木照堂的後院牆，我們扔火把你數數，如果五根火把點不起火來，你再另添銀子。”

“你這是如何了？”陸雲芝坐在她劈麵，正在將一塊塊料子疊放起來：“莫非運籌帷幄於……五裡以外，感受不如千裡以外？”

……

他冇能走到門口。

隻見裡頭的隔板竟已全數拆掉，一小我手中拿著紙筆，一邊從櫃子裡邁步出來，一邊還唸叨著‘烏漆麻黑的，也不曉得寫清楚了冇有’，惹得那些地痞們轟笑起來。

哈哈哈……世人哈哈大笑起來，隻要茅管事一樣張大了嘴，流進嘴裡的，倒是鹹且苦的眼淚。

“這讓人藏在櫃子裡，把說的話寫下來的主張，還是你出的。讓人在說話的時候，把後果結果都提上一提，也是你交代的。”陸雲芝奇道：“現在都用上了，可你連個笑模樣都冇有，如何能說是‘冇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