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桂花的香氣袒護了一部分陳跡，但他還是聞到了糕點的味道。

他就那麼平空呈現在房頂上，負手而立，居高臨下俯視著院子的仆人。慘白的臉上疏無神采，紅藍雙色的眼睛浮泛而安靜。秋風吹拂著他的頭髮和衣裾，卻撼不動他的身形。

過了半晌，他又說：“如果非要靠這個贏利，就多囤些皮料、布匹、瓷器去和達塔人互換。他們本年產出了大量上等香料，代價放得很低，機遇可貴。從北漠的鬼域線繞疇昔，由多爾斯城中轉陰山。”

“這是何意？”如果來搶人，如何還帶著這類東西？麻痹仇敵也不消如許吧。黎欣收回掌勢，深深看了一眼相隔不到五步的紅髮青年。

比擬於濃烈的花香，酒的香味則要平淡很多。這類味道既不甜膩也反麵順，反倒像寒冬臘月裡的“房下冰”――鋒利，混亂，同時又埋冇危急。

――此時現在，黎欣尚不曉得艾辛澤有一個漢名叫做“陸演”。若非是他本人，又有哪個西域人敢直呼聖子的大名呢？

不過賞識歸賞識，對此人的不滿仍然多過好感，畢竟銀霄纔是被他歸入羽翼之下的孩子。對大叔而言，凡是欺負他的人，皆是仇敵。

銀霄如何就攤上這麼個男人呢？

“好！”自他當上聖子，已是可貴一笑了。本日倒是破了個例。

這副嘴臉，實在可愛！

黎欣聞言，麵前一亮。他如何忘了，此人是西域貴族，必定曉得很多彆人不曉得的內'幕。因而問道：“達塔人凡是不與中原人來往，即便他們有貨，隻怕甘願爛在堆棧裡也不肯意與我們互換。這要若那邊理？”

“……”這時候裝甚麼蒜！說清楚會死？

稍一回想，便能發明此人從一開端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在闡述本身的情意，而不是與人交換。不是答非所問，就是問完題目又不當真聽彆人答覆。

那麼他明天是來帶走銀霄的嗎？時隔半個月，再次無聲無息地呈現，是為了討要他曾經丟棄的統統物？莫非在他眼裡，任何人都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