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郭茂安那張棱角清楚的臉上,左邊較著蓋了個五指印,右邊眼眶烏青,下巴上還殘留著血痕……真是慘不忍睹。除此以外,身上也有幾處瘀傷,連褲子都破了個大口兒。以他的技藝,估計天底下冇有幾小我能令他如此狼狽。
“該!”銀霄嘖嘖嘴,將鍋裡炸熟了的藕盒全撈起來,轉頭號召小酒鬼,“桃花兒過來,我們回堂屋吃去。”
老酒鬼捂著腮幫子齜牙咧嘴,“鳴蟬兒要跟我合離,我不準,他就跟我冒死。”
“你媳婦兒打的?”銀霄笑得雙肩微顫,還不得不分出心神看顧著鍋裡,也是非常辛苦。
“我欺負他?!”老酒鬼瞪著一雙虎目,進步嗓門叫道。而後見小桃花望過來,趕緊抬高聲音,湊到孕夫身邊,特長指指本身的臉,“你瞧瞧,你瞧瞧!到底誰欺負誰啊?”
老酒鬼感覺心口好似中了一箭,原地哀傷了好一陣兒才緩過氣來。當廚房裡隻剩他一人的時候,便見他臉上的假裝逐步斂去,由內而外披收回一種嚴厲當真的成熟氣質。
他個子本來就高,再加上廚房空間狹小,兩相烘托之下,更加讓人感到擁堵。銀霄一肘子把他撇到一邊,冇好氣地說道:“彆擋道!你媳婦兒呢,該不會被你欺負跑了吧?”
銀霄勾唇嘲笑,端著盤子從某個臭乞丐身後路過,一腳踹在對方屁股上。出了門才扔下一句:“廢話真多!看好沙鍋裡的湯,趁便炒個醋溜冬瓜,不然扒你的皮做毯子!”
當然,像郭幫主這類從小就風俗在乞丐堆裡搶食的男人,在廚藝上實在是……不消想也曉得,底子拿不脫手。要不然以厲鳴蟬那麼爛的廚藝如何能夠成為他們家的牢固火夫。
銀霄低頭回給他一個暖和的淺笑,手上行動不斷。炸好的藕盒被一個個撿出來放在盤子裡,冒著滾燙的熱氣,香氣撲鼻。
橙色的炸得有些老,但香味更濃;金黃的鹹香酥脆,程度適中。小桃花也不嫌燙,在獲得答應後便猴急地拿兩根指頭捏起一個,提在半空中猛吹,不等它真正晾涼就囫圇個兒地塞進了嘴裡。
這“困難”二字不但指一道醋溜冬瓜,而是一語雙關,暗指厲鳴蟬和陸演給他們各自帶來的窘境。
老酒鬼被媳婦兒打了,小酒鬼擺佈難堪,不曉得該擔憂娘還是該心疼爹。
“你把鳴蟬兒拉上戰車,是要逼我脫手啊……”郭茂安點頭一歎,手起刀落,將案板上的冬瓜劈成兩半。一邊苦笑著喃喃自語,“莫非你想調集你們五小我的力量對抗全天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