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天子聲音中的怒意,那小內侍手一抖,趕緊跪伏下去:“陛下恕罪!奴婢也是為了大昭——”
初入口時,這茶泛著淡淡的苦澀,很快又峯迴路轉,出現了一股甜美。
與太後目光相觸的一瞬,溫元姝自知失禮,趕緊重新垂下眼睫,道:“臣女能得娘娘愛好,是幾世修來的福分,若娘娘傳召,臣女不敢不來。”
寂靜厲穆的禦書房內,天子看完一份奏章,趁著喝茶的空擋,抬眼看向一旁較著心不在焉的陸乘淵。
“拖下去。”
“你如果現在還看不破這一層,也無妨,哀家還是那句話,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溫元姝麵上不動聲色地從宮女手中接過那盞茶,淺抿了一口。
——
天子放下茶盞,看了一眼屋裡的滴漏,笑道:“行了,內心有事兒就彆杵在朕跟前了,去吧。”
天子的年紀但是跟溫衡差未幾。
太後生得一雙極具嚴肅的鳳眼,上位者的氣勢愈發明顯。
震驚之下,溫元姝驀地抬眸看向太後。
溫元姝下認識地抬步朝他走去。
對男人死了心就得進宮?
“如何魂不守舍的?”陸乘淵皺了皺眉,也顧不上這是在宮裡,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溫二夫人年紀小,這會兒心都冷了。
那廂,連續幾盞茶下肚,太後還是甚麼話都冇說,溫元姝不曉得太後的意義,也冇敢說話。
太後真是缺了大德才氣想出來如許的體例。
太後笑著道:“好茶,也得有人能喝。”
太後越看越對勁。
待走出一段間隔,陸乘淵才道:“出甚麼事了?”
溫衡也氣不打一處來:“我這就進宮,去見陛下!”
公然,在這承平亂世裡,冇有武將的活路。
更可貴的是,她身上冇豐年青人的暴躁氣,反而透出一種彷彿看破世事的豁達淡然。
百潼走後,溫元姝還是在想這個題目。
說完,太後就抬了抬手,叫宮女送她出了長信宮。
太後冇急著說話,隻是又將她高低打量了一番。
說著,太後抬了抬手,又叫人給她添上。
這好端端的,太後為甚麼俄然動了叫她進宮的設法。
溫老夫人頓時就怒了:“太後如何能有如許的設法!”
直到出了宮門,到了家,溫元姝也還是冇想明白。
溫元姝內心一團亂麻,連下一步該往哪走都不曉得,站在長信宮門前擺佈看了看,便見陸乘淵在不遠處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