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瀏陽縣團練所特地派人來到審案局,說周國虞的征義堂又死灰複燃了,在城外山林裡活動猖獗,縣團對於不了,請省團派人前去彈壓。巡撫衙門也接到瀏陽縣令的垂危文書,駱秉章請曾國藩辦理。
曾國藩細細地思考案件審判的全數過程,以及被告、被告的身份、說話、神采、神態,從當堂審判來看,林明光所說的多為實話,而熊秉國很能夠是挾嫌抨擊。但林明光收下了串子會的令牌,他本身也招認不諱,難保他冇有貳心。為慎重起見,曾國藩叫審案局委員、安徽候補知縣曹克勤到平塘鎮去走一遭,實地體味一下。
這是個痞子!曾國藩內心罵道,對顏癩子說:"你下去吧!"待到顏癩子下堂去後,曾國藩問林明光:"剛纔此人說的是實話嗎?"林明光答:"大人,顏癩子所說的,有的是究竟,有的不對。前夕的確有小我來我家,說是奉魏逵之令送銀子來,也的確拿出了一百兩紋銀,但我分文未收。""你跟魏逵是甚麼乾係?他為何要送你這麼多銀子?""大人,"林明光答,"這魏逵與我家非親非故。五年前的一天,有一男人俄然暈倒在我家屋門邊。家母信佛,一貫樂善好施。見此景象,叫人將他抬進屋,又喊太爺給他診治。本來此人得了烏痧症。太爺給他放痧,醒過來後,家母又留他住了一天。見他貧寒,臨走時,又打發一點舊衣和錢。那人自稱名叫魏逵,說此生當代不忘家母拯救之恩,今後繁華了,要重厚酬謝。從那今後,我們一家再也冇有見過魏逵,也不記得此事了。前幾個月,風言說串子會的大龍頭名叫魏逵,我們也冇有將兩個魏逵聯絡起來。前夕,來人自稱是串子會大龍頭魏逵派來的,又拿出一百兩銀子,說是謝家母恩德。我這才曉得,本來串子會的大龍頭,就是當年倒在我家門口的那小我。大人,我是個清明淨白的讀書人,家裡世世代代以耕讀為業,向來是循分守法的,我如何情願跟造反謀亂的串子會拉扯上?我果斷不受銀子,那人見我必然不要,又從懷裡拿出魏逵的一塊令牌,說是能夠護身,百裡以內無人敢動我涓滴。我想目前世道如許亂,危急之間,有這道護身符在身也好,便收下了。大人明鑒,門生一時胡塗,不該收下魏逵的令牌,但門生決不想與魏逵有來往,更不肯參與他們謀亂的事。大人,門生再蠢,也是個秀才,曉得國法,豈敢做這殺頭滅門的事!"說罷,叩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