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撲來我不動,
看定處所插標記,
切莫擁堵吃大虧。
豪傑模樣都齊備。
大刀要輕腰刀重,
傳齊夫勇點名來。
"塔提督,論資格,你比得上鮑起豹嗎?"塔齊布搖點頭說:"遠不及。""客歲鎮筸兵叛變,衝進你的宅院要殺你,還記得嗎?" "這仇恨永久不忘。"
保你福多又壽多。
他號令來我不喊,
要選明白真豪傑。
我待將官如兄弟,
巡更傳令都要查。
閒人出去便鎖拿。
紅的印心白的鑲。
四周挖些好廁所,
火球石子手中拋。
壕溝要跳八尺寬,
又怕暗中藏火藥,
雨後傾圮一缸糟。
追賊專從兩邊抄。
插起竹竿牽繩牆。
第八海軍莫登陸,
不成半步走河沿。
越打越強如老虎。
陸軍得勝歌
不要一坦大平洋。
插他耳箭打一千。
逢屋逢山搜埋伏,
全仗神靈保性命。
大子個個要合膛。
再要一支埋伏定。
大炮洗得溜溜光。
願爾將官莫懶惰。
遇著樹林探村落,
勤翻勤曬見太陽。
鋤鍬钁子要粗大,
清清淨淨莫號嘈。
看來也是打得蠢。
遠遠放炮不進當,
旗號三月換一次,
看來本領也平常。
熟行心中有主張。
兵戈也要去得稀,
第六兵更要演操,
火球都要親手製,
第全軍火要整齊,
湘潭水陸全勝,把曾國藩和全部湘勇從滅亡中挽救過來。不久,報捷的奏摺加上鹹豐帝的硃批轉了返來。硃批大大嘉獎湘潭之捷,對嶽州和靖港的失利僅悄悄帶過,未加指責。尤使曾國藩感到不測的是,皇上嚴詞怒斥鮑起豹失城喪土之咎,並革了他的職,交部查辦;塔齊布被任命為湖南水陸提督,管帶湖南境內全部綠營,又撤消了對曾國藩降二級的處罰,準其單銜奏事。另有一點,是曾國藩做夢都未曾想到的:除巡撫外,包含藩、臬兩司在內的湖南統統文武官員,都能夠由曾國藩視軍務調遣。這一道上諭,是鹹豐帝對曾國藩最有力的支撐,使湖南宦海對曾國藩的態度完整竄改了。駱秉章帶著徐有壬、左宗棠等一班官員來到水陸洲畔,並抬來一頂八抬綠呢空轎,親來拜訪一向住在船上,被長沙宦海蕭瑟了兩個月的曾國藩。駱秉章非常親熱地對曾國藩問長問短,說鮑起豹等人要上參折,本身如何反對;對湘勇的能征慣戰,本身如何賞識等等。這類宦海的極度虛假,曾國藩見很多了,內心不住地嘲笑。顛末左宗棠那一頓痛罵後,曾國藩對功名與奇蹟、情麵與世態,熟諳又大大加深一步。他曉得本身此後仍需求駱秉章,需求湖南宦海,故當駱秉章執意恭請他登陸,還是回到本來審案局衙門去住時,他在幾經推讓後,還是上了駱秉章送來的大轎,帶著水陸營官和郭、劉、陳等一批參謀進了城。王闓運則在前次隨彭玉麟的船回湘潭雲湖橋故鄉去了。曾國藩坐在轎中,想起這一年來的酸甜苦辣,內心很不是個滋味,特彆是這幾天的竄改,更令人感慨很多。"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竄改成蒼狗"。變幻難測的人間,真比白雲化作蒼狗還來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