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瓔沉默半晌道:“我正缺人手,懲罰你豈不自損臂膀。先去措置傷勢,有動肅立即回報。”
她說完,因急於弄清玉簪一事,便轉頭叮嚀傅洗塵先將魏遲領回隔壁照看。
薛瓔一噎,不知他是裝傻還是真不明白,換了個問法:“我是說,你從哪兒來?這裡靠近衛國邊疆,你是衛人?”
她探聽起來:“你叫衛遲,是哪個衛?”
傅洗塵微一蹙眉:“殿下是感覺,劍鋒偏側的方向,雪光倒映的位置,串連在一起彷彿太巧了?但他幾人都是微臣一手教習出來,知根知底的……”他說罷一頓,“退一萬步講,即便他們當中真生了蛀蟲,也實在冇有動機侵犯一個素不瞭解,且毫無好處相乾的人。”
魏遲嚥下一口餅,答:“一個委,一個鬼。”
“因為姐姐你看起來好短長,我們找不著路了,心想跟著你或許能下山呢。”魏遲說完,彷彿有些坐不住了,透過窗格子瞧一眼外邊昏沉天氣,“短長姐姐,我阿爹到底甚麼時候返來?”
薛瓔怪道:“冇見過,先前如何胡亂叫我阿孃?”
傅洗塵當即照辦,帶來了魏遲。
薛瓔捏捏眉心,“嗯”了一聲。的確講不通。
“……”
薛瓔一愣,忙遞了潔淨的絹帕給他。
“阿爹?那也是魏人。”
看這澄徹得都能滴出水來的目光,彷彿也不像全然在胡扯。
聽他問爹,薛瓔轉移話茬,隨口道:“如何想起喊我姐姐了?”
她持續問:“你家住那裡?”
“……”
“我在洞裡睡著了,夢見個老伯伯,說我醒來就能見到阿孃,然後我就看到了姐姐你。”
魏遲一愣,抿抿嘴:“姓魏就是魏人嗎?那我是。”
半晌後,她道:“等動靜吧。先去籌辦些吃食,把隔壁那孩子帶來。”
魏遲揩掉淚痕,搖點頭表示不知:“阿爹不給我出宅子,我隻曉得它在林子裡。”
呆若木雞的魏遲走了半道纔回過神來,一把死死扒住門框,以免再被傅洗塵拎起,梗著脖子轉頭道:“姐姐,姐姐必然要幫幫我!找到了阿爹,我給你錢!”
“有幾個欠都雅的老嬤嬤,但冇有阿孃。”他說到這裡撇撇嘴,“我也冇見過阿孃。”
魏遲是真餓了,忙端起碗飲水,再往嘴裡塞餅。
薛瓔一指跟前漆盒內的小米餅,再推給他一碗茶水,道:“先吃點,你阿爹還冇返來。”
這……薛瓔就有點接管不能了。但再細問,魏遲的答案還是一樣,非說父子倆就是一覺睡到雪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