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是。薛瓔方纔發起時，想到的是傅洗塵。他原定於明日回朝，此前尚未在朝臣麵前露臉，完整能夠遁辭仍然養傷在府，實則悄悄混入軍隊，去往冀州。

“甚麼叫就這倆字？你放不放心，於軍情戰事非常要緊。你若不敷信賴我，到時如有負麵軍報傳到朝中，朝臣非要太尉派驃騎將軍去清算爛攤子，你又哪來的底氣與他們據理力圖？”

魏嘗在退下前，看了薛瓔一眼：“長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馮曄訝異道：“魏公子竟另有未卜先知之能？那你們說說，方纔都商討出了甚麼對策？”

她正欲開口，忽見李福倉促入裡，道：“陛下，傅中郎將求見。”

鬼使神差普通，她皺了皺眉，說：“是。”

薛瓔淡淡一笑，轉向馮曄，目光一閃：“陛下對此有何觀點？”

傅洗塵點頭解釋：“回稟陛下，微臣方纔本欲應召入宮，卻被魏公子攔下，他說，議事成果必依太尉情意，微臣來了也是無用，不如留在公主府，與他商討商討對策。微臣是以來遲，還望陛下贖罪。”

“宮中眼下多麼景象？”她又問。

薛瓔聞言表情龐大地看了魏嘗一眼。傅洗塵多固執的人啊，能壓服他拒召，是費了多少口舌，還是直接跟他乾了一架？

傅洗塵卸下佩劍入裡，身結果然如薛瓔所料，跟了一身羽林衛常服的魏嘗。

“已棄城而逃, 現下不知所蹤。傳聞冀州民怨沸騰已久, 此前便生過幾起官民摩擦的亂子, 是王州牧公開裡壓下動靜，拒不上報朝廷。”

薛瓔躍上一騎快馬絕塵而去, 人在頓時，便先體味了大抵環境。

薛瓔一駭，偏頭要躲，不料他那手卻倏爾一個拐彎，繞到了她發頂，摘下一片梨花瓣來，說：“怕甚麼，摘朵花罷了。”

袁益周和馮曄的神情俄然變對勁味深長起來。

“阿姐的意義是，另派一支軍隊，奧妙前去冀州，助車騎將軍一臂之力？”

薛瓔揉揉眉心：“外祖父覺得，太尉此番打的甚麼主張？”

他說到這裡，被一句“長公主到”打斷，世人齊齊回過甚來。

“秦太尉此言有理。”

她昂首瞧著他那三分端莊七分打趣的模樣，目光落在他眼下那顆細痣處，點點頭說：“去吧，雄師要開赴了。”

秦恪稱“是”，而後拱手道：“臣覺得，車騎將軍英勇神武，暮年冀州生亂時，其便曾帶兵停歇戰事，此番當為臨危受命之不二人選。”

魏嘗“嗯”了聲，回身走出兩步，卻又重新扭轉頭來，手一伸，一副要摸她麵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