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嘗眉眼帶笑：“那是你冇見過她和順的模樣。”

三頭狼皆是鼻翼翕動，目光灼灼，鎮靜粗喘著，轉眼就到近前。搶先一頭直直向薛瓔撲來。

狼吼震天，猶自掙紮。

“待在這裡。”他說完，提劍疾走而去。

她也算反應迅猛，一下偏身躲開了門麵。魏嘗也到了，右手抬肘一把撞開她，左手佩劍頃刻出鞘，劍鋒一側，斜刺上挑，直穿雪狼咽喉。

魏遲順他目光望去：“我們不追嗎？”

一向靜觀在旁的薛瓔卻俄然動了，抬手追出一發袖箭，不偏不倚射上狼後腿。

他坐在原地歇了歇，然後風風火火提起雪洞裡的佩劍，一把扛了兒子上肩：“這下差未幾了，走。”

確切，開初對上此人，她因繃著股勁，導致倉猝裹好的傷口又破了皮。但血並未排泄厚重的衣袍，他竟聞了出來。

他的眼仍緊盯著她，裡頭的意味卻幾次變幻。起先是些微不成思議，繼而添了幾分如釋重負，再接著……

魏嘗仰躺在地，喘著粗氣偏頭看向薛瓔。

搶先那頭來勢洶洶，他一個側滾避開它虎倀，隨即鯉魚打挺翻身而起，手中劍直劈狼首而下。

她開口時頓挫頓挫全無，問話都帶著上位者的姿勢。魏嘗眉峰一斂，滿腔激越收了個潔淨，神采黯黯的，點頭道：“不認得。”

他模糊聞見了一股腥氣，像是獸物獨占的，跟著滿盈的霜霧一起疇火線飄來，在他鼻尖暈開。

但還是慢了些。魏嘗為避關鍵，在狼張口一瞬便已先抬肘迎上。齒牙是以更快咬上了他的小臂。

日頭垂垂降低，霜氣氤氳間，四周蒸騰起的纖細氣味變得格外觸鼻，路過一塊高地時，魏嘗俄然一停。

叫魏遲的男娃娃冇來得及理睬他，緊盯薛瓔，張著胳膊就朝她撲來：“是阿孃！”

鵝子臉，水杏眼，長眉連娟，鬢似漆墨，與他影象中的那人幾近一點不差，一樣是溫溫婉婉的長相，卻偏合了副清冷疏離的氣質。

*

難以設想，這便是方纔阿誰聽來奄奄一息的人。

魏遲平空比劃了一下袖箭的模樣：“阿孃手裡頭是甚麼？”

她對上他的眼神，滿腹疑問，卻冇多餘的力量問一個字，目光閃動間，視野偶然落向了身側的那把劍鞘。

血濺三尺。剩下兩端狼見勢撤退，朝一旁薛瓔撲去。

薛瓔冇聽清，倒是他懷中孩子俄然擺脫他大掌桎梏，大喜過望般扭頭，接著眼神一亮，踩著他胸膛一骨碌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