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白的問話,祁暮清怔了下勉強穩住身形,掩嘴咳了咳,冷然道:“差能人意。”
當時早已嫁與蜀中的她,聽此動靜羞憤的恨不得立即除了這不知恥辱的顧良妃。當刻她那裡曉得孃親的難做,經得一世,方纔瞭然。正因她的忍辱負重,方纔極力保全了父皇統統的血脈。上一世,顧良妃為此算是操碎了心,流儘了淚。可老天爺對她何其殘暴,國亡後子嗣卻為了所謂的“高風時令”,無一願聽她的勸戒,紛繁力戰而亡。
一行人很快到了攬月閣四周,瞅著內裡的歡聲笑語,平陽驀地停下來,悄悄鵠立在那,由著冷風吹襲,化去纏繞在心頭的諸多憂愁哀傷。隻那徹骨的恨還是在一刀刀淩遲著她早已殘破的心。
有幸回到當初,她本遲疑滿誌亦欲竄改乾坤,竄改統統。可兩次三番的行事,也隻開初突冊立二皇兄為太子時,打了孽賊叛黨們一個措手不及。其他事情,皆寸步難行。隻恨本身未複活為男兒身,她吃力心力才勉強將花榮調去了京衛大營,算為今後行事埋下一築梁根底。
“莽夫!”
慕容祺輕晃著酒盞,瞟了幾眼邊上所謂‘才俊’之間的互捧吹噓,瞥了瞥劈麵碧波廳的衣香鬢影,瞅了瞅舞台上的曼妙身姿鶯鶯燕燕,頓覺索然有趣。這邊懶得理睬,那邊招惹不起,台上隻解眼饞。這類酒宴喝得有何興趣?哪怕是聯詩作對也都應景奉承。
寬袖一揮,絲竹絃樂適時奏起,眾舞姬藉著各色綢帶挨次超脫飛出,輕落於池上臨時搭的舞台上。領舞者足下一點,水袖一揚,伴著歌姬好像空穀天籟般的絕美歌喉,舞姬們皆隨樂翩然起舞開來。
坐定後,李朝勘舉杯站起,溫雅笑道:“且飲得此杯,共語昇平。”說著,朝世人表示一圈,仰首掩袖一飲而儘。世人麵上憂色亦舉杯擁戴之,飲儘杯中美酒。
朝內有慶山王虎視眈眈,朝外各地動亂紛爭四起,邊境外各蠻邦附國蠢蠢而動,欲在亂平分杯羹,父皇日夜不能寐,拚力籌劃可卻撐不到一年便重疾纏身薨去了。宿世的顧良妃在宗子無疾而終的環境下,含屈受辱在父皇骸骨未寒之際以太妃身份下嫁末帝李思諫,上演了一出“兄死弟娶兄嫂”的鬨劇。
儘量想通了,她第一步便是:慢慢冷淡花榮、花鳳兄妹,儲存這獨一不幸的星火。毫不能引發外人的猜忌多想。她必須敏捷找另一個目標,轉移統統人的視野。合法她急得如熱鍋裡轉悠的螞蟻時,祁暮清本身豪傑救美般的奉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