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芳去前艙讓人奉上來一些糕點生果給女眷,本身則提了一罈子,拎著幾個油紙包裹的下酒菜。走到桌邊掀去酒罈子封蓋,笑道:“來,上等的太白酒,喝幾杯。剛纔的甜酒像喝水似的。再配上祥德齋的下酒菜。聽著小玉蘭的戲,那叫個爽。”
長寧勾首看了會窗外的喧嘩,鎮靜地回身拉起秋月凡雁,三人到另一邊看西岸街道邊的花燈,抬高嗓子不時湊耳說上一兩句。
凡雁奸刁地轉了轉水眸滑頭一笑,搶白道:“可惜,我們家的梅兒當時便已是四品的女官了。毫不客氣當場一頓夾棍帶棒子的冷叱差點鎮傻了那傢夥。也隻我們有這等耳福,可聽到這性子比那竹蘭四君子更孤傲冷絕妮子的琴藝妙音了。嗬嗬……”
這廂,花鳳狠拍了下桌子,霍地起家擼起袖子,籌辦出去揍一頓這群盲眼下作的渾球癟三。
說完,四人相視而笑,舉杯飲之。畫舫悠然溫馨地隨波前行著,艙房裡則不時傳來幾聲笑語,伴著動聽埋頭的琴音。融入在洛河穿越來往的畫舫遊船龍陣裡,甚是調和熱烈。
刹時惱紅了平陽的臉,伸手與她掐笑了幾把才作了罷。冬梅與秋月則快手清算著艙房,將烈酒等不應時宜的臨時收去。
平陽抬首隻笑了笑,伸手錶示秋月將長寧攔下,號召到身前湊臉抵額輕聲安撫了幾句。安撫性地拍了鼓掌背,意在稍安勿躁。長寧氣呼呼地坐到一邊,順手抓起個蘋果不顧形象地‘嘎吱嘎吱’地啃著泄憤。
“公主,你……”冬梅咬唇臉羞惱得通紅死勁一跺足,既然將她與個伶人比較。真真活生機煞了她。
此言一出,驚得最不端莊的花鳳都斂去了笑容,放下杯盞下認識地坐正身子。
這廂,褐衣墨客慢悠悠地踱著步來到遊船畫舫停靠的船埠,腦中卻不時閃過紗帷拂開的刹時,縱使滿麵淚水卻亦可令民氣生疼惜的美麗嬌顏。扶住時那霎那的手感,楊柳細腰不過如此。
平陽將凡雁招到身前,湊耳叮嚀了幾句,凡雁領命蒙紗也出了艙門。而後平陽回身與兀自生著悶氣的長寧說了會悄悄話,聽著聽著,長寧一個冇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小玉蘭進過宮唱戲,秋月天然記得連連鼓掌喝采,號召船家快點開船。平陽摘去帷帽笑了笑,重新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紫鵑遞了杯暖茶,替她繫好披風。挨靠著選了個位置,隨便落了座。
喝得微醺的慕容祺將邊上陪酒的女人摟到懷裡,一陣輕浮後肆意大笑道:“是呀,做的好。茗煙女人陪你。做不好,就讓窗邊臭了臉一早晨的延之表弟陪你。哈哈,你說好不好?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