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還小,纔算三歲呢,也不焦急。這件事,我本想和綠丫說,但是又怕她攔著,就想和你說。你認得的人也多,我想尋個事做,雖說張大哥每年賺的銀子很多,但是你瞧瞧這家裡,人也很多呢。我不能著力,哪能白白被他們贍養?”
“這是端莊事,你先彆談笑話。”張諄接過茶一口喝乾才道:“本來我不是想等過了年,請一個月假去江西把這事給辦了。厥後店主說,這事他來辦,不消我管。我想著,這隻怕是榛子的主張,店主來辦那就更好。誰知今兒店主把我叫去,說那人執意要見一麵秀兒。”
榛子往廖老爺那邊看去,此時看的又更清楚了些,她不知如何內心掠過一絲難過,接著就笑了:“是,孃舅,我會過的很好,不管阿誰男人今後如何,我都會過的很好。孃舅,您放心。”
前麵是年代日,另有馮大爺的指模,秀兒拿著這份約,讀了又讀,眼裡的淚又流下。綠丫把她的手握緊:“哭甚麼,這是喪事,大喪事。今後啊,馮家再有甚麼囉嗦的,就拿著這個丟在他們臉上。”
綠丫給她換上新衣衫,摸摸她的腦袋:“乖,那邊有鏡子,自個拿著鏡子照去。本就生的好,再穿這紅的,真是個小仙女似的。”
“今有立約人馮某某,本貫江西人氏,庚午年以銀十五兩納屈氏為妾,後生一女,因女短命,屈氏日夜哭泣,於心不忍,故放妾寧家,而前任由屈氏另嫁。”
秀兒笑了:“這就是個疤,總要刺穿了把膿流出來纔好,都藏著掖著,甚麼時候能好?你放心,我不會驚駭的,也會有主張。”既然秀兒同意,張諄也就去奉告廖老爺,廖老爺聽了張諄的迴應,倒微微楞住,這小女人,倒有幾分膽色,真是可惜了。
“要說小仙女,蘭花姐家的玉兒那纔是個仙女呢,生的好倒在其次,那皮膚白的,真跟玉做的一樣,難怪要叫她玉兒呢。”秀兒給女兒理一下頭髮,讓她去照鏡子去,笑著和綠丫說閒話。
“家裡阿誰,雖是個母老虎,但也為我生兒育女,奉侍白叟,哪能休妻,我隻是想在這都城裡立一小小鋪麵,到時就讓秀兒住出來,鄰居們天然是以馮奶奶相稱,這裡賺的,天然也是供應這邊。不然的話,秀兒就算分開我,可也不是我看不起她,她當日跟我時,就並非處子,本日更是殘花敗柳,還帶著一個孩子,哪還能尋到合適的人家?”